“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你们知不知道?”
几个亲信面面相觑,一脸无奈:“咱们的人能吃饱就不错了,谁吃饱了撑的做这事?”
“是啊,要有那本事杀那打手,还能被抓到这来?”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陈松陷入沉思:
“不是咱们的人做的,你说会不会是那帮朝鲜人做的,栽赃给咱们?”
“是啊!很有可能!”
“朝鲜人会说汉话的也不少,不能凭着会说汉话,就冤枉咱们杀人吧?”
可陈松还有顾虑:“可是倭人让我明天一早交人,到时候万一不听咱们解释,大开杀戒怎么办?”
闻言,几人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松叹口气:“实在不行就用老办法,抽生死签吧。”
“一人死,总比被倭人屠了强。”
有人心生不忍,但想来这已是最好的办法了。
形势比人强,如今被倭人抓到这里,生死操于他人之手,又能怎样?
“先去查一查,今晚有没有人离开过营房。”
陈松站起身:“阿单,抽签的事你来组织,我去找小原再求求情。”
阿单默不作声的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
朝鲜劳工营。
崔容元被几个倭兵领着人抬回来,丢在营房门口扬长而去。
金顺在嫌弃的扫了一眼,摆摆手示意江二郎几人把他背回去。
刚刚把崔容元丢在床上,几个劳工连忙嫌弃的散去。
李在勇出事,虽然崔容元是现场目击证人,但谁又知道他和那刺客有没有瓜葛?
不然,那刺客为什么不杀他灭口?
万一明天会长生了气,要处决崔容元,自己这个时候凑上去岂不是找倒霉?
唯有江二郎不忍,打来一盆清水替崔容元擦着伤口。
其他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个哑巴聋子,不止身子残缺,脑子也不咋好使,这个时候还往上凑?
但大伙和他都没交情,更不会有人上前劝说。
崔容元默默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默不作声。
“熄灯,睡觉!”
随着金顺在一声令下,油灯很快被吹灭,劳工纷纷回到自己的床铺。
没过多久,整个营房鼾声大作。
劳累了一天,又被李在勇的案件折腾了一晚,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
江二郎擦拭完最后一处伤口,端起水盆准备出去倒水。
崔容元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江二郎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后者面无表情,轻声吐出几个字:
“那个人。。。是你吧?”
江二郎一怔,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顿时杀意涌现。
但他旋即继续装作疑惑的模样,咿咿啊啊的打着手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不用装了。”
崔容元苦笑:“我想了一整晚,都在想这个人是谁。”
“明人的营地施行连坐,根本没人能跑出来杀人。”
“日本人杀人不需要鬼鬼祟祟,更何况,他们没有你那么高的个子。”
“剩下的,就只有咱们的劳工营了。”
崔容元嘴角抹起诡异的弧度:“愿意为明人出手的朝鲜人可没有,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有可能。”
他忽然定定看向江二郎:“就在刚刚,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手臂,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