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联绵,轰鸣声如雷,洛城的天空被浓厚的烟雾笼罩,犹如末日降临。
随着义军的猛烈攻势徐徐展开,城墙之上的魏校感受到一阵阵震颤,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这场浩大的战争颤抖。他的心中掀起一阵惶恐不安,目光四处游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震耳欲聋的炮声。
“怎么回事?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魏校惊恐地抓住身边的士卒,声音中夹杂着不安与愤怒。
他的脸色苍白,五官扭曲得如同一团纠缠的阴影,先前的淡然自若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惊惧与绝望。
自他执掌洛城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阵仗,这样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直逼而来。
向来都是守城因城墙坚固占据优势,可是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的如此憋屈了。
“那有人攻城是这样攻城的!”这样的憋屈,简直让他都想破口大骂了。
“这林仲云当真是败家子!”
“要是我有这样的底蕴,别说义军了,就是拿下北蛮也不在话下,真是浪费!!!”
他在心中忍不住的咒骂,似乎这样做能减轻他心中的恐惧一般。
不过好在最为猛烈的攻势已经过去,他不相信,也不敢去相信这样的轰炸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虽说现在洛城已经是支离破碎,但他们终究是守城而非攻城,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
不过虽是如此,但他心中也明白枪打出头鸟,洛城迟早会被义军攻下,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他的心情愈沉重,意识到这场战争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眼前的义军如同一头饥饿的猛兽,随时准备撕裂他们的防线。
“苍天保佑,我魏校能活着离开洛城,洛城能继续在坚持一段时间。”他双目微阖,脑挥洒思绪如同潮水般翻涌,心中暗自祈祷。
此刻他已经不奢求能打败义军,或者击退义军了,只希望能在这段时间内,靠着守城的优势可以尽量多杀一点义军。
这样的话,即便到时候他率军撤退,也是英勇无畏的,令人值得称赞的,而不至于最后落得一个逃兵的下场。
然而伴随着轰鸣之声再次响起,魏校心中在一次涌起了恐惧。
与此同时,先前被魏校强推出去的士卒如同失去灵魂的幽灵,神情恍惚地走了回来。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分明比之前更为惨淡。
“怎么回事?难道……?”
魏校的心中一紧,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心中再次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无比绝望的士兵哭丧着脸看向魏校,随后指着那夜幕下的地平线,声音无比凄厉的道:“将…将…军,你看……”
魏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感觉心中一沉。只见夜幕之下,数辆云梯和破城槌如同巨大的阴影,带着无比压迫感,缓缓逼近,仿佛要将整个城池吞噬。
这一刻,整个站在城楼之上的人都被那一抹暗影所笼罩,每个人的心中尽皆泛起了无边的恐惧与绝望,有种近乎于窒息的压迫感。
这样一番轰炸之后,立刻便将攻城器械推了上来,俨然一副破城的架势。
攻城!
那是义军来攻城了!
“这怎么可能!”魏校心中咆哮,眼前的庞然大物令他感到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崩溃。
他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挡,给士兵们一些喘息的机会,提振士气,然而没想到义军的攻势如此迅猛,仿佛在一瞬间就将他推入了绝境。
这样的话,他先前的打算全都泡汤了,搞不好这一次他真的要为国捐躯,人在城在了。
““抛射,抛射,所有人压制弩车,压制云梯!”魏校声音嘶哑,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他的心中清楚,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洛城就会在这无情的攻势下化为废墟。
“快快快,动起来,所有人动起来,绝不能让义军靠近城墙!”他疯狂地指挥着,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试图唤醒那些陷入恐慌的士兵。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呼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可能显得微不足道,但他必须做些什么,哪怕是徒劳无功。
在魏校的一番动员之下,士兵们终于回过神来,提起手中的武器,站到了城头之上,向着敌方的义军进行抛射。此时,守城的士兵们虽然心中忐忑,但他们的决心依然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最后的希望。
这个时候,守城的义军居高临下的优势便展现的淋漓尽致,只见一轮齐射之下,破空之声犹如密集的鼓点战栗不止。
霎时间,天空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箭雨,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令人眼花缭乱,更别提防备了。
然而,面对这一轮令人瞠目结舌的箭雨,义军上下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丝毫没有出现慌乱的情形。
后方,数个高举盾牌的士兵组成了一个坚固的盾牌方阵,稳稳挡在攻城器械的前面,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着。
“砰…砰…砰……”
只听金铁交击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绝大多数的羽箭都被盾牌所挡下,掉落在草地之上。
即便是有几支箭矢突过盾牌方阵的防线,但那样的占比已经微乎其微,根本无法对义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可恶!”魏校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愤怒,几乎要睚眦欲裂。他的声音在城头上嘶吼着:“弩车,快上弩车,一定要压制住义军!”
下一刻,几名士兵咬着牙,拼尽全力调转弩车的方向,将足足有一拳粗的弩箭搭在弓弦上,对着城下的义军一顿乱射。
弩箭破空之声凄厉刺耳,甚至盖过了战场之上的嘶吼声,令人心生畏惧。
然而,洛城中的弩车本就稀少,经过义军的轰炸之后,四架弩车只剩下这一架“宝贝疙瘩”能用,其他的早已化为废铁。
弩箭的威力固然强大,但终究只有一架,面对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其影响力微乎其微。
魏校的心中愈沉重,眼看着义军的云梯和破城槌在盾牌方阵的保护下,稳步逼近,洛城的岌岌可危已然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