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还真,你不想挖别人的心。那我就帮你一把!你信我,信我会帮你办得妥妥的,好好的,让你满意的!”
说完,木桩彻底挪动了,绑他手上的木桩手臂也像个活人般动起来,对着最近的活人就是一捅!
一捅不够,根本不够。还要捅进去,深一点,确保整个大掌正紧紧包裹别人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然后就是一掏!
难难难,要挖人心要人头2
心,就这么挖的。
他挖出来了!祝还真挖出来了!
那是一颗多美的心脏啊,就这样血淋淋的完完整整地在他大掌间。
这一幕幕,彻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疯狂地摇头,疯狂地挣扎,疯狂地尖叫。
疯狂了,什么都疯狂了!
可是,为什么,摇头没有用,挣扎没有用,尖叫也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花花,鬼花花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啊啊啊啊——!!!!不要啊!!我才不要这样做!!!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要用这样的方法见到武梦花!!我不要!!可为什么无法挣脱你的束缚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听了,见了,鬼花花站起来大声地说:“你不要?你不要也得要!两百年前,哀戚为了摆脱白丁的身份,成为跟我一样的人上人,他都能战胜自己清醒的理智来挖别人的心揪下别人的人头。你要见到武梦花,你当然也要走哀戚走过的路!要不然你凭什么可以见到武梦花??!”
祝还真哭着说:“我是要见到武梦花,可我不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见到他!你有你十恶大败的方式,我也有我自己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也能见到他的!”
“不行!我不管!你要是想见到武梦花,你就必须给我走哀戚曾经走过的路——我要你跟哀戚一个样!我要你和武梦花,跟我和哀戚一个样!!”
这番话从天而降,那么大声,那么震人耳,那么要人命!
真是要了祝还真的命了,实在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死死挣扎,死死挣扎,挣扎到最后却只得道一句:“不要啊!”
“我才不要那样!我和武梦花才不会落得跟你和哀戚一个样!”说着,祝还真心意已决,果断地喊,“诚敢!”
声一出,“诚敢”猛一动,从地上飞到他手上。下一秒,一股凶悍之气震慑四方,祝还真眼眶一红,眼神一狠,身上散发着一股势不可挡之力。
“诚敢”又随主,正则正,邪则邪,善则善,恶则恶。所以祝还真狠,它就跟着狠。祝还真心怀恨意,它就跟着一身恨意。
就像现在一样,他狠,它狠。他凶,它凶。他怒,它怒。他一发不可收拾,它也一发不可收拾。
一发不可收拾到人跟剑同时闪到鬼花花跟前,不等鬼花花躲闪,人剑一挥,剑气狂发,击杀他一剑。又猛一踹,鬼花花就当着众人的面砸落在地,头破血流,只得躺着看站在高处的人。
见到这一幕,鬼花花突然又是一笑,舒心地笑,笑得落泪,笑得人人都猜不透,笑得人人都觉得他疯了。
可他没疯,他清醒得很,他只是见这个人持着这把剑,就像是看见了两百年前那个人,也是持着这把剑,这么凶悍的生气的一路杀一路杀一路杀,终于杀到他面前,终于要杀了他!
所以他笑!笑得肆意!笑得痛快!笑得无法无天!
“恭喜你啊。做为一个古早的人,现时的鬼,要恭喜你,可不应只嘴上说说那么简单才是。”
话毕,极为旷阔的大殿内,有一股猛烈之力燃起。不等众人反应,只见一身影快速闪过,人又纷纷一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终于开始尖叫撒腿就跑。
可是,鬼花花要杀人,要人祭天,岂有放过人的道理。所以他所到之处,手熟练一捅,一转,一掏,整颗心脏就在他手上了。
紧接着,他一边挖心,一边动用法力,让地上的心脏都被一根线穿着悬挂在半空中。然后在众多尖叫声之下,那些心脏啊,全部都被焚烧了!
“我烧给你看了!”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我烧给你看了!”
话刚说完,又一剑来袭,剑气透过鬼花花,直接粉碎了门外的石头山。而他自己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痕,血也流个不停!
头上的血啊,流下来,流得太多了,让鬼花花都看不清人了。他现在唯一能的,就是盯着那个持剑人的背影,恍恍惚惚微湿了眼眶,讷讷地喊:“哀戚。”
一声哀戚,太少了。他说不够,怎么说都说不够。他要说很多遍,很多很多遍。
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哀戚。
“哀戚,我烧给你看了!你看见了吗?”
说着,人踉踉跄跄往那背影扑去,要碰到时,祝还真一回头,提着剑要砍他,他也才看得清,咬着自己的手,赶忙后退,一直在红着眼摇头说:“哀戚。不,不是哀戚。哀戚的恨意没有这么淡,没有这么繁杂,没有这么犹豫,没有这么分散——哀戚没有恨那么多人——哀戚只恨我——哀戚只恨鬼花花。”
祝还真也说:“我当然不是哀戚!我是祝还真!”
说完,手一抬,又一剑,再一剑,鬼花花竟然也不知道躲避,倒像个神经病一样去迎招。
迎来迎去,他人就伤痕累累了,那张脸也再不显贵气了,正是:狼狈如狗!不,是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