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着点她,大不了把过去的不是千倍、万倍地弥补回来,她应该就会消气的。
毕竟她这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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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御峻下定决心要弥补花清浅,不是嘴上说说,为她取极光砂治伤,只是第一步而已。
不过这第一步就太难,他在星沙海深处整整蹉跎了二十年,几次濒临生死,才取到了一小捧极光砂。
极光影响下,苍御峻不知春秋,还以为花清浅跑不远,让属下将她追回来疗伤。
属下以为他死而复生,吓得脸色煞白,以头抢地,他这才得知,距他与花清浅青逸山外一别,已经过去整整二十个年头。
“你什么意思,尊后不在西陆?”苍御峻听着属下的汇报,赭黄色瞳孔倏地一缩:“她去哪了?!”
“尊、尊后只身前往凡间已二十载,还曾召去两只灰背山雀当男……男宠。”属下不敢抬头,“且、且有人传言,说尊后在凡间相中了一个白脸书生,亲——”
苍御峻的脸色已经难看得想要杀人,属下极力想要收声,却已经收不住:“——亲手拟了婚契。”
他以前一心觉得尊后可怜,跟了尊上这么一位心有所属、执意守身的夫君,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竟觉得可怜的那人,说不定是尊上。
因为据他所知,当年尊后与尊上成婚时,好像都没有亲手拟过什么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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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御峻顾不得先给自己治伤,拖着受伤的翅膀寻到慕城,又辗转寻到蔗县,一条街一条街找过去,终于找到了花清浅。
只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碍眼的,将她圈在怀里的墨袍上神。
——他必须死。
苍御峻冷冷盯住那两人的亲密姿态,疯了一样地想。
胆敢应召做她男宠的灰背山雀,那个凡人书生,还有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上神。
二十年来,西陆各族都以为妖尊身陨星沙海,她伤心过度,在其他鸟族身上寻找他的影子聊以慰藉,这是人之常情,他不会怪她。
但这些不自量力碰过她的、下贱的飞禽——
全都得死。
嗜血的阴鸷在眼底一闪而过,苍御峻把喉咙里翻涌起来的委屈强行压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花清浅。
“尊后,我回来了。”他放缓了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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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花清浅而言,此刻莫名其妙柔情似水的妖尊,比刚出现时那个暴怒似要杀人的妖尊可怕得多。
因为她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面对她时,苍御峻多数都是怒气冲冲,他的温柔是独属于之墨的。
久而久之,她善于应付的也是一个别扭冷硬的妖尊,二十年不见,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性格大改,着实叫人害怕。
她有点怀疑他脑子坏了,但她没来得及问,因为旁边吕浮白先她一步,冷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