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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波旁王室的自救(第1页)

路易十六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与妻子玛丽亚·朱塞平娜随着凡尔赛事件之后并没有随其他王室成员居住在杜伊勒里宫,他们夫妇二人住在他们在巴黎的住所卢森堡宫。

卢森堡宫里,壁炉里的火燃烧的很旺盛,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与妻子玛丽亚·朱塞平娜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位夫人玛格丽特·德·古尔比龙,她是玛丽亚·朱塞平娜的宠臣。

普罗旺斯伯爵他本人的身材并不好,还偏胖很多,容貌与祖父路易十五比起来自然谈不上英俊,他正在看着巴黎第一报放出的报纸。

看着报纸上报道:

因为贵族们的出逃,法国与邻国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但移民阿根廷的贵族和平民们却没有人认为有什么问题,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哪里还管那么多呢。

然后便是法国人民疯狂的往阿根廷移民,去年1790年1月菲茨罗伊公司继续在英国,荷兰和西班牙各订了十五艘,共计四十五艘大型移民船,预计1793年的年底交付。

他不得不说,菲茨罗伊是真的有钱啊……

还有报道瘦弱和吃不起饭的法国人民去到阿根廷设置在法国所有城市的移民站。虽然菲茨罗伊家族与波旁家族分道扬镳,但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对这个曾经凡尔赛宫里最显贵的家族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即使他们已经是“敌人”的关系了。

但是普罗旺斯伯爵通过自己的秘密渠道知道去年亲爱的妹妹伊丽莎白公主与可爱的侄女特蕾莎公主在失踪之前,前法国国王委员会出身和菲茨罗伊家族“话事人”卡洛大公曾见过自己的哥哥路易十六,他也知道应该是这位的帮助下,两位公主才能逃出巴黎。

普罗旺斯伯爵翻报纸时,门外走进来一名男子,他是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的宠臣阿瓦赖公爵安托万·路易·弗朗索瓦·德·贝齐亚德。

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放下报纸,见阿瓦赖公爵走进来微微行礼之后,他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妻子一眼,玛丽亚·朱塞平娜明白丈夫的意思便起身带着自己的宠臣玛格丽特·德·古尔比龙离开。

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淡淡的开口说道:“怎么了?”

“殿下,已经联系到首相布勒特伊男爵”

普罗旺斯伯爵听完,肥胖圆润的身体一下从椅子上下来,宽肥的脸上充满着笑容,他开心地说道:“阿瓦赖公爵快告诉我,布勒特伊男爵在哪里?”

“瑞士”

“我们的出逃计划,他知道了吗?”

“殿下,先生已经知道了,并且非常支持我们的计划。”

“那就好。”

“布勒特伊先生跟殿下的意思一样,如果我们要走,那么必须跟陛下一起。”

普罗旺斯伯爵点了点头,他知道必须这样,不然出逃的意义是什么?只要国王还在巴黎,巴黎的制宪议会就是合法的,保王党拿什么正统名头来起兵呢,只有跟国王在一起,各地总督政府才会愿意等到来自国王的诏命。

即使普罗旺斯伯爵从去年便开始计划,可是如果没有外援的话真的很难避开监督着王室的制宪议会与国民自卫队,还有出逃途中各哨所。

如今有了布勒特伊男爵的帮助再加上自己这些人,只要说服这位犹豫不决的哥哥路易十六同意,不出意外的话离开法国是没有问题的。

阿瓦赖公爵认为还是找一下军中势力帮助我方,王室是有直接隶属的禁卫军的,但他们没有完全地效忠国王陛下,革命一开始有部分就直接投了,使王室处于很被动的位置,这要是纽斯特里亚军团的士兵早就被他们自己的军法处置了。

也就是说禁卫军跟解散了差不多,大多数人没有站在国王这面了。那么在巴黎要找一支正规军,只有纽斯特里亚军团驻巴黎军,他们原来的职责是菲茨罗伊家族以军事贵族身份,在国王的命令下护卫王室和巴黎的军队,1789年阿根廷王国建国,路易十六还没来得及调离他们,谁知道革命开始了,也就没有能力再命令他们返回北方总部了。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虽然没有参与革命事件,还将纽斯特里亚军团总部的底线告诉了制宪议会,只要不伤害国王一家,驻巴黎军便不会动。

这又何尝不是悬挂在制宪议会……不,应该是所有企图挟制国王在巴黎成立任何政府性质的利剑。

某种程度上来说,驻巴黎军再一次履行了他们的职责,保卫了波旁王室。使得几方的势力又回到了某种平衡的天平上来。

但国王路易陛下的命令,他们未必会听了,阿瓦赖公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殿下,我们是否求助一下驻巴黎军。”

他的话说完让正要喝水的普罗旺斯伯爵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叹了一口气之后有些无奈道:“如果不是菲茨罗伊的授意,贝齐亚德,你应该知道这支军队的实力的,就算没有那帮蠢货护卫凡尔赛宫,又有谁敢闯宫呢?”

普罗旺斯伯爵随意的喝了一口水后无所谓的继续说道:“是拉法耶特?还是其他加入革命派的贵族?又或者是某位非常有人格魅力的平民呢?”

别看拉法耶特很是风光,制宪议会的主席,国王与人民的“好友”,他依旧说服不了国王全身心的接受立宪。去年1790年7月14日,制宪议会任命拉法耶特为全国国民自卫军总司令的职位,依旧命令不了法兰西最精锐的几十万纽斯特里亚军团。额,还是别这样说,这样说太伤他了,应该说他连纽斯特里军团驻巴黎军这只正规军都下了任何指挥命令,就是个职位形式称呼而已。当然对各省新招的民兵还是有用的。

至于其他人嘛,目前看来称得上“政治家”能与黎塞留公爵这种存在过过招的,实在是没有啊。

阿瓦赖公爵也听出了这位殿下的言外之意,可是这种话是自己能接的吗?他也是真的不敢接这种话,毕竟自己的家族不也两边下注了,自已肯定是足够忠于王室和普罗旺斯伯爵,但我的家族可不是只有我一人,很难说的清“忠诚”这个词怎么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至于时间,我会找时间跟陛下聊过之后,定下来的。”

“是,殿下。”

……

1791年2月24日

在这个时间里,法国很多保王派都逃往了国外,其中就有革命爆发前的首相路易·德·布勒特伊男爵他逃到了瑞士,他在国外依旧是流亡政府的首相他写了一封信,让人秘密送往法国巴黎杜伊勒里宫。

信送到法国一名贵族手里,他想将他送到宫里,

信里说:“抱歉,陛下,您的来信因为各种原因,直到现在我才有这个机会给您写这封信,对您将有限的希望放在制宪议会的拉法耶特侯爵这边不甚赞同,他们一定会做出更多限制您的宪法,我偏向于王后陛下的观点,先答应他们立宪的主张,伺机而动逃出巴黎,您忠诚的军队会为您效忠的,邻国们也会在您的邀请下帮助您重新夺回王权的。”

当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拿到这方信的时候已经是1791年2月24日了。

路易十六看完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还有人认他这个国王的,他又开始犹豫不决了,到底是交权学习英国的国王一样做个“虚君”,还是恢复旧制度下自己的王权。

这几个月的经历让路易十六这个君主知道了,这并非是什么旧贵族保守派与贵族君主立宪派之间的争斗,国王负责平衡两派之间的一切来行使王权,最后得利的会是国王。而是贵族君主立宪派与法国普通革命民众派围绕着各自的利益展开的妥协互换来联合的执政状态,他再傻也知道这是长久不了,彼此最根本所需的利益,比如土地这些最基本的都解决不了,那么便只能换来短暂的“联合和平期”。

而自己的存在是最尴尬的,在“朕即国家”的法国到自己这任国王手里竟沦落至此。

国王权力来源是军事力量,而法国的军事力量并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要与菲茨罗伊家族分军权。更让他清楚的效忠于自己的南方军团(保王军)的军事力量也没有全部真的是效忠自己的,从议会到各地总督政府,南北军团到其他军事势力,贵族到平民全都在观望中,搅得他心力交瘁,而凡尔赛移宫事件也正是这一切瓦解崩溃的开始……

这让政治上不是很有天赋的路易十六在革命爆发之前的财政改革里受到了沉重打击,他的“努力”成为了徒劳,你能相信一位统治欧洲法兰西王国的国王,他人生的政治方向是迷茫的,他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由己。

路易十六也在想自己的政治水平跟祖先亨利四世,路易十三,路易十四一般,或者他本人的性格里多些果断也许法国在他这位愿意接受改变的波旁国王的全力支持下,又能保住王权,又能再次让法国国力再向上些。

可惜,这样的可能性上帝不会给自己,所以的臆想都化作一句“朕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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