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软轿接进皇宫,这是何等殊荣,就连太子与庆王都没有过。
消息传出后,朝野议论纷纷。
不知北凉内幕的人,认为燕王不但平定北凉有功,还能与庆王一般留在京城,有得此殊荣,以后恐怕会有登临大宝的机会,可得巴结点。
知晓北凉实情的人,全都嗤之以鼻,暗道。
这不过是陛下捧杀的手段,这样以后因罪诛杀燕王之时,天下人不但不会说陛下弑子凉薄,还会唾弃燕王不忠不孝。
而宫中无论是接触过刘十九的,还是听说过的,全都抱有怀疑态度,怀疑传言中的那个任人欺辱的皇子,真的变了吗?
刘十九无暇理会这些人,他不认为刘启此举仅仅是为了作秀。
而宫中潜伏的木鬼没有提前传信,看来刘启此举是临时起意。
直到养心殿前,刘十九还是没想明白刘启的真实目的。
“燕王殿下请下轿,陛下在殿内等您呢。”
前来迎他的是乔公公,刘十九下轿后深深的打量他一眼,虽有印象,但从无交集。
不由暗暗称奇,没想到在这宫中,还有没欺辱过他的人,也能上位?
因为宫中曾经暗地里流传过一句话,说,谁欺辱十九皇子最多最狠,还能不被抓到罪证,谁就能晋升!
见刘十九打量,乔公公躬身一礼,随即在前带路,一切都很平常,并无奇特之处。
刘十九双眼微眯,暗道。
难道木鬼不是他?
进入养心殿,乔公公站到了一边,刘启正在聚精会神的批阅奏折,好像没发现刘十九进来一般。
刘十九打量一眼石板地面,见用来跪拜的软垫都被收了起来,不由微微皱眉,暗道。
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儿臣刘十九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启抬起头,脸色灰沉沉的满是疲惫,放下手中奏折,抬头打量恭恭敬敬跪在石板地上的刘十九,沉吟半晌才道。
“平身吧。”
“谢父皇!”
从刘启的话中,不难听出苦涩与无奈,刘十九没敢多言,起身后低头等待刘启的下文。
又过好一会,刘启才勉强挤出笑容,短暂一笑。
“哈,皇儿来京已经有些时日,最近父皇不得空,便没召见你,如今得闲,想让你来宫里陪父皇住上一段时日,你看可好?”
刘十九闻言微微皱眉,这是要囚禁我吗?
刘启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刘十九知道,皇帝金口玉言,开口便是圣旨,岂容他反驳?
“多谢父皇恩典,儿臣早有此意,只是怕他人非议,大哥与三哥不悦,这才没有禀奏父皇。”
“儿臣不瞒父皇,这段时间儿臣想您想的是夜不能寐,日渐消瘦。”
“这样儿臣就不回去了,白天您上朝,儿臣给您摇风纳凉,退朝后您批奏折,儿臣给您研墨斟茶。”
“晚间父皇若是不嫌弃,也可以搂着儿臣睡,儿臣除了打呼噜放屁磨牙,没有其他坏习惯。”
刘启闻言翻了个白眼,暗道。
看来兖儿没有哄骗寡人,这小子果然难缠。
若不是寡人感觉最近发生的大事都与这他有关,找来兖儿逼问,还不知他会在京城闹出什么幺蛾子。
刘启虽然怕刘十九在京城搞事,但也不想留在身边碍眼,可无罪囚禁他,那更是万万不能,这样会给他以后诛杀刘十九留下话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排在前宫,外人看来是恩宠,实际也是囚禁的一种。
思及此,刘启笑道。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你已成年怎么能住在后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