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现下都在传主君和夫人闹了矛盾,大气儿都不敢出,连平日里进进出出走路都踮着脚,生怕惹出一点儿动静再让主子们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那就糟糕了。
红蕊坐在外院通往主院的台阶上,习惯性地伸手戳了戳抱刀坐在一旁的周斌肩膀,惆怅道:“你也不劝劝大公子,到底哪里惹小姐生气了?快改改呀。”
周斌感受着肩上传来的力道,有些不敢动,只摇头,“不知道。”
而后顿了顿,诚实回答道:“不敢说。”
红蕊拧着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男子汉大丈夫,还能有不敢的事儿?
周斌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小声道:“你是没见着少夫人不在的时候,大公子看谁的眼神都冷飕飕的,我可不敢乱说话。”
红蕊的目光中满是将信将疑。
“我怎么从来没见着过?别是你在背后诋毁大公子吧?”
周斌闻言,仿佛被噎了一口,“那是因为你平日总跟在少夫人身后,怎么可能看得见?”
红蕊想了一想,好像也是这样。
认真回忆起来,在小姐出嫁那日姜府门外远远见着的大公子,可不就是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么?
她叹了口气,“一直这样也不行啊,府里下人们都传成什么样儿了。”
有时候流言这东西,最怕传着传着就变成真的了,多伤感情啊。
一旁的周斌也沉默了。
虽说他们只是下属和丫鬟,但哪个不是和主子感情深厚的?主子若整日怏怏不乐,他们又哪里开心得起来?
两人齐齐在心底叹气,直到院外脚步声传来。
周斌率先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赶忙退到一边。
“大公子。”
红蕊也站起身,识趣儿地让开路,瞧见来人手里的油纸包时,心领神会地小声道:“小姐在房里练字。”
而后胳膊一抬,“嗖”地一下头也不回地准确指向了身后的某间屋子。
可是青年望向不远处门窗紧闭的屋子,并未再上前,只是将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来。
“松子糖。”
“今日排的人多了些,误了些时辰,帮我说句抱歉。”
红蕊望着被递到眼前的油纸包,鹅蛋脸都快皱成了一团。
一时没好意思说这几日的糖都进了她的肚子里打击人,一时又想提醒大公子让别人转交体现不出诚意呀,就算前十几回亲自敲门被自家小姐拒之门外了,也得继续哇。
青年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只低声道:“不想打扰她。”
红蕊只好接过来,而后碎步走向了自家小姐所在的屋子,抬手敲门。
笃笃笃——
沉闷的叩门声响起。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屋内便传来一道女声。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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