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估计是遇上杠子了。”
车队日夜奔袭,没多久就彻底离开了祝卿安熟悉的柏溪镇地界,正式来到了梁城地界。
说来有意思,菖蒲入世的这百年时间居然一次都没有到梁城来过。
之前不去是因为徐牧在外面浪,他需要留在柏溪镇看场子,随后是因为黄柏浪出去了,他需要留在柏溪镇继续看场子。
等到他不用看场子,他又没必要去梁城了。
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对于挪窝这事,祝卿安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谨慎。
此刻车队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因为车队较长,又是护送的大件货物的缘故,车队光是停下来就花了点时间。
就见那些原本或是随着车队一起行走,或是交叉着腿坐在车上的镖师都散开到了周围。
他们中有的人取出了弓箭,弯弓搭箭站在大车后面,警惕着周围。
有的人则是手掌搭在了腰间,看着远处生混乱的地方。
“杠子是什么?”
祝卿安买的位置是在一辆大车的后面,实际上这个地方带人带货都可以,不少人都会顺带着带上点货物,一点也不浪费车票。
祝卿安则是压根没有带什么东西,故而他身旁的地方还颇为宽裕。
此刻坐在祝卿安后面大车头上的是一对父子,那孩子已经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观望了一路。
此刻听见自己父亲和那靠着大车镖师的对话,立刻好奇的询问道。
“护镖的路上会遇到三类人。”
那靠在大车上的镖师起了个头后,就将挂在腰间的水囊取出,仰头喝了一口,随后用衣袖擦了擦嘴。
他的话是对那和父亲一起坐着的男孩说的,但是眼睛却盯着坐在前方车上的祝卿安。
这少年是个生面孔,而且面容白净,气质颇佳。
镖头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常人,故而特意派他到这里来看着对方,最好套一套对方的背景,看看是哪条道上的人,只是可惜他这一路和对方都没有搭上话。
终于,他现那少年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将目光转向了他这里。
“护镖路上遇到的人可以大概分为三类,杠子,朋友,以及饿虎。
杠子就是各地的地痞流氓,这些人最是好对付,随手打杀了就是了。
朋友则是和镖头有交情,或者是愿意给个面子的匪帮,遇上这类人攀谈两句就给我们放过去了。
最后一类就是饿虎,这些人最是凶残,大都是流窜作案,根本不给你机会,直接偷袭,然后杀人劫镖。
镖队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就拉走,没有用的直接原地烧掉。
若是队伍里面有妇孺,那就绑了去作肉马。
像你这种虎头虎脑的小鬼最是受欢迎的,无论是买到山沟沟里面去当苦力,还是送到宫里面去当小太监都是赚钱的营生。”
那小男孩戴了一只虎头帽,脑袋后面挂着一只细细的小辫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那在他面前比比划划的镖师。
“叔叔骗人,土匪又不是人牙子,哪有买卖人的路子。
况且那公公哪有那么容易作,我舅舅可是托了好多人才让我哥去宫里面当的小太监。
要是他们要把我送到宫里面去,那现在就让他们把我给绑走吧,还可以给爹爹省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