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满脸遗憾,跟别人提心吊胆的紧绷相比,他倒像个异类。
另一个叫钱恒的,从事业岗转公务编刚过公示期上班还没俩星期,比杨光稳重一点。
见梁振涛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就拉了下还想继续追问的杨光。
“别乱说话。”说完捅了捅他,又使劲瞟了眼门口。
正好瞧见徐东卫从门口走过,身前还有好几个人,带着他们往镇长办公室走。
“哎?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伤养好了吗?是不是该拆线了?”徐东卫见梁振涛没包纱布了便问道。
那些正往办公室走的人一听这话也都纷纷停下,在门口看座位上正从公文包里往外拿文件的梁振涛。
站在为首后面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看了梁振涛一眼立即领会,立刻在自己的本子上翻了翻,然后对前面的人附耳说了什么。
梁振涛用余光看到,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起身迎向徐东卫,笑道:“多谢领导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正好今天拆线,也怕您忙不过来,干脆就结束休假回来了。”
“要是不是舒服该休息就休息,身体重要,”徐东卫欣慰的拍拍梁振涛的肩膀,眼里的感激和心酸,转瞬即逝,“我还有事,你先把简单的做个汇总报告,其他工作慢慢来。”
“知道了,谢谢领导关心。”
徐东卫点头,转身就出去带人走了。
梁振涛在堆积的文档里翻了翻,一下就看到了那一摞预料中的文档。
心想,怪不得刚刚听徐东卫话里有话,原来是这么回事。
正要翻开看,抽屉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走廊里有其他部门调查的人路过,梁振涛本不想理会,可又怕显得自己好像做贼心虚,于是拉开抽屉准备调成静音。
结果只见那串熟悉的号码在小小的屏幕上跳动。
点开短信一看,只有简短的六个字——
“我还活着,放心”。
一直被愧疚和担忧包裹的神经在看到这个短信后,重重松懈下来。
梁振涛盯着手机,呼出口气,正想回信息的时候,之前那个拿着本子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梁秘书。”
梁振涛抬起头,手指飞快又熟练的把短信删除删记录,同时起身回答,“是我。”
“徐镇长在办公室请您过去。”
“好的,辛苦您走一趟,我现在就过去。”说着,梁振涛就推开椅子走出去。
刚迈开步子,那个年轻人就笑着伸出手,做出停止的手势,然后指着刚刚他关上的抽屉。
“把你的手机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