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和危险并不冲突,”秦月轻轻推开白墨,在墙头上往旁边移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不是去找昭嵯算账了吗?”
白墨看着秦月这副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点了点头:“我确实去了。”
“那你现在是……打完了?”秦月微微仰起头,银色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疑惑。
她说着,又往旁边挪了挪,既然拿不准白墨此番前来的用意,谨慎些没坏处。
按照道理来说,昭嵯和白墨都是大帝境的高手,就算这么快打完了,也不会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才对。
白墨玩味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自然是……还在打了。”
还在打?秦月在心底暗暗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白墨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是生死之战,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琐事。
而且,还在打的话,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再次见面,白墨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了……
“不用猜了,小秦月。”白墨似乎对秦月紧张感到有些好笑,“和昭嵯打架的那个是我的分身。我只有在大帝境才能分化出分身,现在我和我的分身都是大帝境,不过分身和境界都维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浑圆境了。”
大帝境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他竟然可以分化出另一个大帝境的分身,而且还能同时存在!
白墨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恐怖。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秦月呼吸一滞,“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狰狞的脸上投下一片淡淡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再次抬眸时,那双银色眸子里,除了惯常的警惕,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些内容白墨说出来轻巧,但是秦月很清楚,这些内容很有可能就是白墨的底牌。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底牌告诉她,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好处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那种恋爱脑啊。
“先前在外围森林我们已经两清了,现在我就是专程来让你欠我点什么的。”说着,他不再给秦月反应的时间,长臂一伸,将秦月拦腰抱起,足尖轻点,朝着白帝楼的方向飞掠而去。
“现在天风城大乱,赵家不会这么容易被彻底灭门,必定会有人逃窜出来,你待在外面走动不安全,换个地方说话吧。”白墨低头看向怀里的秦月,“对了,我抱你走不是耍流氓,而是我现在是大帝境,带你走,更快。”
几十秒后,秦月眸中的银色已然褪去,恢复了往日的黑白分明。
她稳稳地坐在白帝楼顶,俯瞰着远方,天风元力场方向一片混乱,惨叫声和打斗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眼前的男子白衣胜雪,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可是,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秦月就越是不安。
“为什么要让我欠你?”过了很久,秦月平静了一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后,问道。
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直视着白墨,等待着他的答案。
白墨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需要理由吗?”他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又无比认真,“说不定哪天我落魄了,可以用以你欠我为由,让你对我负责。到时候,你可不许赖账。”
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了另一个灰头土脸的白墨,那个白墨一个闪身,立刻和本体合为一体,动作潇洒利落。
白墨从腰间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递到秦月面前:“服下这个,不出三天,你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就会彻底愈合。”
落魄?他?
秦月简直想翻个白眼,这人怎么好意思把“落魄”二字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就算哪天这天塌了地陷了,凭他的本事,也能风风光光地坐在白帝楼上品茶吧?
让她对他负责?
这个理由简直比女帝昭曦要抓他是为了让他当男宠更离谱。
秦月接过药丸,在指尖轻轻捻了捻,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她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扔进嘴里,开口问道:“昭嵯怎么样了?”
白墨如果想要杀她,有无数种办法,没必要用药丸对她不利。
秦月不自觉地用牙尖抵了抵嘴唇,白墨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凉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仿佛一滴墨水滴进了清水,迅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秦月浑身一颤,眼前原本还算清晰的景象如同被墨汁浸染,迅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如同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霭,最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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