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挂,清风幽幽,送走满室温馨。
樊令坐在软榻上整理褶皱的衣摆,耐心地等屏风后的人出来。
“殿——殿下——”屏风后传来诺诺得呼唤,紧接着一名纯情地小公子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
他双腿比直,走路也不弯曲,一步一步地挪动,每走一步就拧一下眉头。
“以后还敢不敢乱走?”樊令起身将卫陶打横抱起,一脚踹开门,光明正大地抱着卫陶走出去。
卫陶急忙拉低斗篷帽遮住自己的脸,怯怯地回应,“不敢了。”
一路上,两人吸引了不少异样地眼光。
樊令很坦然,卫陶却躲躲闪闪,害怕别人异样地眼光。
樊令抱着卫陶上马车,侍卫目不斜视,听到赶路的指示就立即赶路。
卫陶趴着休息,一脸委屈,这地方又不是他想来的,又要遭罪,他容易吗?
樊令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药罐给卫陶,轻声问道:“要本皇子帮你擦还是你自己擦?”
卫陶脸颊骤红,一把夺过药罐用手裹住,小声嘟囔,“我自己来。”
樊令将那被汗水浸湿的额带取下,拧干后挂在小窗口吹干。
路过大酒楼,马车停下,樊令慢条斯理地从软塌下面抽出一把长剑。
锋利的剑刃泛着森寒的冷光,车厢里瞬间蔓延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卫陶看出樊令的意图后立即拦住,“不关掌柜的事,是我自己说要去玩的,掌柜只是好心,是我没说清楚而已,殿下你息怒
,掌柜知道我族人的消息,你手下留情。”
樊令怒气难消,他千辛万苦守护的卫陶,最爱他那份纯情,掌柜却将卫陶带到那种地方,要是卫陶稀里糊涂被染指,诛九族都泄不了他的恨。
卫陶忍着酸痛将樊令死死抱住,不让他下马车,“殿下这真的是我的错,不能怪别人,求你不要杀掌柜,他不是坏人。”
樊令松开长剑,但眉头依旧皱着,“但他也不是好人!”
卫陶见樊令消了火气,急忙给他顺了顺气,“殿下你消消气。”
卫陶一靠近樊令再大的火气也生不起,他将长剑甩回里面,让侍卫继续赶路。
卫陶坐在樊令旁边不停地给他顺气,顺到子时,困意袭来,细软的手顺着樊令的背无力地滑落。
另一手里紧攒着的药罐子掉落在地,咕噜咕噜地滚动。
樊令俯身去捡,马车一个颠簸,卫陶倒下,樊令眼明手快地托住卫陶的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俊俏的容颜与他近在咫尺,樊令看得入神。
卫陶就像是一道光,樊令每次见到卫陶都会感觉这世界原来是有色彩的,见不到卫陶,总觉这世界黯淡无光。
他冷酷不善言表,谁都不知每当卫陶笑时他都会心动不已。
“卫陶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本君的。”樊令深情款款地说了一句话,满目宠溺。
“嗯——”卫陶微微动了一下,梦呓一会,然后嘟囔了两个字,“天极。”
天极?男人的名字!
樊令从卫
陶嘴里听到疑似男人的名字,脸色煞黑,阴森森的荒山野岭都不及樊令此时神情的一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