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苦笑:“那不是心虚,我制止同事提到许天,只是为了避免误会。想先搜集证据,把事情查清楚,你就因为我的制止才以为是许天害了你儿媳妇?”
“没错,不是她,那还会有谁?她那口罩就是作案工具,还有照片,肯定是她不小心掉到桌上的。”
宁越似笑非笑:“方小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儿媳妇已经死了?”
方阿姨大概很长时间没被人直呼其名过了,她愣了半晌,才说:“我……我没想着,我当然不想小崔出事,可是她屋里有血啊!”
“她的房门没被人破坏过,你家的大门也没被人破坏,就算有人到家里找她,也是她自己开的门。大半夜的只见过一面的许天去敲门,她会开吗?就算真有人入室杀人,也一定是她的熟人甚至亲朋好友。”
方阿姨怒道:“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我家人都很和气,亲戚也没矛盾,你就是包庇许法医,我家小崔只跟她吵过架!”
许天想到被叫漂亮姐姐就开始羞涩的崔姐,很想冲进去告诉方阿姨,她没跟崔姐吵过架。
方阿姨发现审讯只是提问题,跟之前在家里做笔录没什么区别,于是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宁越指指笔录本:“你儿子正在赶回来,我们的警员也正在调查你们的邻居和亲朋好友,你跟你媳妇关系到底好不好,到时候总能问清楚,这些都是你的供词,等查出跟事实不符,就会变成你的罪证。”
他说完指指墙上的大字,“你一直不敢看这两行字,是知道自己在抗拒审讯?知道自己会被从严吗?”
方阿姨腿又开始打筛子,可还是不肯交代。
但她的反应已经证明,崔东凤的失踪跟她有关,至少她是知情者。
宁越确实已经安排人查崔东凤家的人际关系,见方阿姨不肯说,也只得先暂停审讯。
许天问他有没有安排人去找郑小冬,他无奈道:“我已经给省城那边打了电话,但省城太大,不太好找啊。”
“找周州啊,他是郑小冬的男朋友,上次我去出差看到他们两个手拉手逛街,他在省城找到了新工作。找到他应该就能找到郑小冬。”
“怎么不早说?”宁越匆匆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从许天得知出事后,这才过了两个小时,刚才光顾着跟方阿姨斗智斗勇,哪顾得上,她见宁越去安排了,干脆抽空跑去殡仪馆。
老李接到电话,已经帮她查了,“你的照片确实少了一张,是要存档的那张,管理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至于你的口罩,你那一大摞,我可不知道丢没丢。”
许天心里叹气,没监控真是太麻烦了,不过她自己很清楚东西有多少,打开柜子一看就说:“没人动过,不过那种口罩也不难买到,卖医用品的地方就有卖,医院有熟人也能拿到。”
老李问她:“难道真是郑小冬指使周州偷你的照片?这小子执迷不悟啊!郑小冬那丫头邪乎得很,平常人谁不怕死人,我出去从来不说自己是殡仪馆的。她居然敢跑去看那具死尸?没被你整理前,那脸多吓人啊,你说她还能跟人家拍合照。”
他说着连连摇头:“唉,真是看不明白,周州以前其实也是个好小伙,就是被郑小冬迷住了,生怕自己找不到对象,居然带着姑娘跑来这里,唉!”
许天可不觉得周州能好到哪里去,能跟郑小冬臭味相投,还帮着他们拍照,可以说是毫无底线。
可惜没有监控,不能查到底是不是周州偷的照片,虽说门锁没被破坏,但周州以前在殡仪馆工作,偷溜进来,或者之前配过钥匙也说不定。
只能找到他们两个再说,总之许天觉得这事肯定跟他们两个有关系,不然照片不可能跑到崔东凤卧室桌上。
等她再回局里,刑侦队那边已经问出了端倪。
胡东刚从外边回来,又开始捧着他的大杯子喝水,喝完才道:“这婆媳俩关系确实不错,不过这婆婆跟一个孤寡老头关系很好,那老头是她家邻居,经常帮她照顾孩子,最关键是这老头也失踪了。”
许天听完一愣,“啊?关系很好是哪种很好?两人都是单身,难道是男女朋友关系?”
小谢道:“不是明面上的关系,但应该差不离,邻居说这话时,笑容很古怪,那老头其实也不老,五十八了,就比方小玉大个三五岁吧。”
“他独居吗?失踪了也没人找?家里也没有任何痕迹?”
胡东这时也笑得很古怪,“他家有很多方小玉的脚印,小李正在提取指纹。”
没法医处时,简单的痕迹鉴定,一直是刑侦队在处理,他们自然熟练。
许天想到小李又要提取指纹,又要查那摊血迹,就想去帮他,反正宁越已经收回了不许她介入的命令,多个人查,总能快点。
谁想到她刚跟胡东打过招呼,就听到审讯室里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声音太尖太有穿透力,以至于无法辨别男女。
胡东立马起身往外走,许天也马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