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府管事和那死者妻子的话,县令大人勃然大怒。
“在本官辖下,竟有如此草菅人命的恶劣之事!”
“来啊!将这歹毒的奸商打入大牢……”
县令当场就要把周泠泠等人收监。
陈氏一慌,紧紧握住闺女的手就要喊冤,周泠泠却朝她摇了摇头。
“娘,别担心。”
县令高高举起的惊堂木,在看见一个个站在周泠泠身后的铁元等人之后,没能敲下去。
他又惊又怒:“这里是公堂!闲杂人等还不退下!”
要不是看着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十分骇人,县令此时就不是喊他们退下,而是让人把他们赶出去了。
见此,周泠泠好心解释道:“哦,大人不必担心,这是家里的护卫,都是些遵纪守法的好百姓。”
“当然,按照这位管事刚刚说的,我这些护卫打了谢府的家丁,也算是被告了,所以于情于理都不算是闲杂人等。”
县令一双精明的绿豆眼在铁元等人身上不住的打着转,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泠泠则是趁此机会开口道:“小民早年家中贫寒,一直居住在乡下,但一直听闻县令大人您是个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爱民如子的好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刚收了谢家一千两红包的县令大人:……
“少跟本官油嘴滑舌!你既是周记酒馆的东家,你的酒馆吃死了人,你认是不认?”
周泠泠:“本就子虚乌有的事,小民当然不认。”
“就是不知青天大老爷愿不愿意给我等小民一个申辩的机会了。”
谢府管事当即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大人!我府中家丁无辜枉死,害人者却如此猖狂,方才更是如此残暴的对待我和死者遗孀,简直天理难容!”
那妇人带着两个孩子也哭得十分凄惨。
县衙大堂门外围着的人一部分是从云来镇跟来的,一部分却是县里的。
县里的人一个个振臂高呼,要县令大人严惩凶手。
云来镇众人却是一个个抄着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县令被他们吵得头疼,终于举起了惊堂木狠狠地拍下。
“肃静!都给本官肃静!”
“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大堂内外顿时寂静一片。
周老二和陈氏都被吓得缩了缩,可周泠泠和铁元等人却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一个个目光平静的盯着县令,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管事和围观众人的话有半点影响,只是等着县令回答方才周泠泠的问题。
是不是愿意让他们自证清白……
县令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脑子里也在快速的思索着应对的法子。
愿不愿意,今日这事怕是都没法善了。
这周家一看就不是县尉说的那么简单,自己到底要不要得罪他们呢?
没等他想明白,方才突然去后堂的师爷回来了,他凑到县令大人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还不住地看向周泠泠等人。
县令的神情先是一惊,目光落在站在堂下那道纤细的身影上,狠狠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