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风枭来得很勤快,虽然每次来都要斥责羞辱花羽,对小男孩儿的喜欢却是与日俱增。
不过,每次他都强硬地把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强压下去,务必要表现出一副很讨厌的样子。
负责侍候的下人虽常常敷衍塞责,但见风枭总会隔段时间过来,该提供的衣物和吃食还是基本能保障的。
只是,自从男孩儿三岁多后,风枭整整六个月都未再过来,下人便越来越不上心,最后干脆直接不管了。
无人再提供衣食,母亲花羽又是个靠不住的,小小年纪的男孩儿只好自己出去找东西拿来果腹。
是的,因为风枭久久未曾出现,起初四五个月下人还稍微上点心,到第六个月直接不管了。
男孩儿只好自己试着走出这个从出生起就死死禁锢住他的破旧柴房,到外面寻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
没有食物的日子太可怕了,饥肠辘辘,坐立难安。
肚子一直在反复地提醒他该进食了,那种抓心挠肺、深入骨髓的饿意常常折磨着他,叫他睡也睡不着,坐也坐不住。
因为从出生以来就吃不饱,男孩儿的身体生长的很慢,本该有婴儿肥的年纪却瘦的骨骼突出、眼眶凹陷。
吃不饱,自然没有力气。他每日连走带爬地出去,也不过是在柴房外方圆五十米内的院子里翻找能吃的东西。
这里是一处农庄,柴房所在位置非常偏僻,周围几乎没有草木。幸运的是,柴房两旁还有一棵枣树和一棵梨树,结果子的季节可以供他们母子二人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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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域是没有冬天的,否则他们母子二人早晚在贫瘠的冬日里冻死,或者饿死。
就这样一日挨过一日,某天,难得清醒的母亲出门帮他一起捡拾果子,忙完后坐在屋子里,母子二人难得温馨地吃了顿“饭”。
吃过几个果子后,花羽静静看着眉眼轮廓越来越像风枭的男孩儿,渐渐出了神。
她不知又陷入了哪段可怕的记忆里,温婉的神情重新变得癫狂而扭曲,凄厉地笑了一阵后,突然开口道:
“风枭,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像你啊!”
“可惜,他与你如此相像,你却不认他,不要他!”
“我们的夫妻情分,难道就只是一场风花雪月吗?”
“又或者,只是一段露水情缘?”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笑了,笑声沙哑悲怆:
“哈哈哈,哈哈哈哈——风枭,风花雪月,果然是好名字,好皮囊!”
她看着男孩儿的眼神渐渐充满了嘲讽:
“你已经这般大了,还没有名字。”
“你爹不认你,我却不能不要你。”
她轻轻抚摸着男孩儿的脸,苍白憔悴的脸上,是一双亮的惊人的眸子,里面,盈满了刻骨的爱与恨。
她说:“多好的皮囊呀,你们风家人,靠着这幅皮囊,毁了我,毁了我的一生!”
话音未落,她狠狠地推开男孩儿,看着他狼狈地摔倒在地,狠狠擦过地面,手肘上留下长长的伤痕。
男孩儿没有哭。
花羽一脸冷漠。
她说:
“以后,你就叫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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