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之术,需要我自愿,才能成功,对吗?”温良羽打断了温格的话,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温格沉默了,他避开温良羽的目光,无力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叶小灵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打破这诡异的平静。
“我知道了。”许久,温良羽才再次开口,他走到温格面前,目光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答应你。”
温格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温良羽,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羽儿,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温良羽语气冰冷,打断了温格的话。温格的呼吸急促起来,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什么条件?只要你肯答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温良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缓缓走到桌边,拿起一杯凉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我要知道,当年我母亲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温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很难回答吗?”温良羽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还是说,我的母亲,根本就不是被妖族所伤,而是另有隐情?!”
“不,不是的!”温格慌乱地否认,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温良羽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带着身受重伤的母亲,出现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
温格的身体摇摇欲坠,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是……是为父对不起你母亲……”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一个关于爱情、背叛和阴谋的故事。故事的最后,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羽儿,是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温良羽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原来,这一切都是温格一手造成的!他为了权力和地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妻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温良羽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温格无力地摇头,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好,很好。”温良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既然你已经承认了一切,那就请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温良羽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语气冰冷,“最后一个问题,你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找到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格猛然抬头,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意图,“羽儿,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找到你,自然是想补偿你,弥补我对你和你娘亲的亏欠……”
“补偿?”温良羽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言,“用我的精血,来续你的命吗?”
温格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温良羽眼中满是失望和悲凉,“你对权势的贪婪,早已吞噬了你的良知,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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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欲走,却被温格一把抓住,“羽儿,你不能走!为父老了,时日无多,只有你的精血才能救我!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放手!”温良羽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决绝,“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逆子!逆子!”温格气急败坏地指着温良羽,怒吼道,“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吗?”
“养育之恩?”温良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盯着温格,“你口口声声说养育之恩,那你可曾尽过一天为父的责任?你可曾给过我一丝一毫的父爱?”
温格哑口无言,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走吧,”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我不会逼你……”
温良羽没有说话,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
温格望着温良羽决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低声呢喃道,“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樊真人,急切地问道,“真人,吉时……”“真人,吉时……”温格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像是在沙漠中渴求水源的旅人。他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泛白,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樊真人,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樊真人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城主莫急,吉时未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出,带着一丝诡异的魔力。
“还要多久?”温格焦躁不安地问道,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每过一刻,死亡的阴影就加深一分。
樊真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毒辣,将大地炙烤得一片焦灼。
“待到月上柳梢头,便是最佳时机。”樊真人幽幽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莫名的寒意。
温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就依真人所言!”为了活命,他已顾不了太多,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所不惜。
樊真人微微颔,随后起身走到密室中央,双手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声,密室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一个漆黑的洞口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洞口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真人,这是什么?”温格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樊真人没有理会温格的疑问,而是径直走到洞口边缘,低头朝里面望去,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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