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本该是书院的,是院长年轻时使用的东西,因为跟着院长跟得久了,也沾上了浩然之气,虽然不是至宝,但在七品读书人中,也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esp;&esp;“我喜欢这个东西,便将它藏在扫帚里,假装失落,但最后被人发现,我和她杀了那个人。”
&esp;&esp;伴随着杨昌细细说着,他手中的扫帚出现变化,一道道裂纹浮现其上。
&esp;&esp;紧接着,扫帚从中间断裂,出现一只陈旧的毛笔。
&esp;&esp;毛笔上还有模湖的文字,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看不太清。
&esp;&esp;“这是……春花笔?院长早年还是普通学子时,所带的笔?”柳絮愕然道:“院长还说,笔被他给毁了。”
&esp;&esp;“当然不是,院长看我此行危险,便将这宝物暂借于我,我回去是要还的,当时我起了贪心,便说掉落了。”杨昌苦笑道:“杀的那个人是监天司的司吏,在那个年代,陛下对这些东西是要严惩的,无论有多大的功劳。”
&esp;&esp;“我记得陛下当时曾说……功不抵过,有功者奖,有过者罚,即使是书院,也绝不能违背。”
&esp;&esp;“所以你们就跑了,毁去容貌之后隐姓埋名?”徐白摸了摸下巴。
&esp;&esp;到现在他摸清楚了一些细节,但……这个和他们现在处理的极生教有什么关系?
&esp;&esp;不对,和徐白本人有关系,这支笔太馋人了。
&esp;&esp;杨昌摇了摇头。
&esp;&esp;“不是我们跑了,而是……九公主对陛下求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陛下最后答应了,但结果就是……我俩必须毁去容貌,从此之后,绝对不能够让别人知道。”
&esp;&esp;“这支春花笔,院长没有拿回去,他说,等我理解了春花笔的真正含义,就是我回书院的时候,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回去了。”
&esp;&esp;“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
&esp;&esp;说着,杨昌将春花笔再度递过去。
&esp;&esp;柳絮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将春花笔拿了回来。
&esp;&esp;“我会去找院长核实。”
&esp;&esp;杨昌点了点头,表示这是应该的。
&esp;&esp;“若是这样,监天司那位司吏,岂不是白死了?”无花突然道。
&esp;&esp;刚才,无花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众人都把视线投注过去。
&esp;&esp;“小和尚,你是要替他报仇吗?”杨昌叹气道。
&esp;&esp;无花摇了摇头:“如果是监天司默许的,那小僧无话可说,但小僧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esp;&esp;这个和尚,有时候脾气来了,很梗。
&esp;&esp;“是啊……不公平。”杨昌跟着说了一句:“其实那个司吏也是想贪墨春花笔,算了,不说这事了,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还春花笔。”
&esp;&esp;徐白眼睛微眯。
&esp;&esp;重头戏终于来了。
&esp;&esp;他其实一直很奇怪,这些事情都是属于当年的秘密,为什么杨昌会在这里,当着他们三个说出来?
&esp;&esp;就算要说,也是对柳絮一个人说,为什么还要对他和无话说?
&esp;&esp;本来都已经隐姓埋名,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esp;&esp;显得非常矛盾,而且怎么也说不过去。
&esp;&esp;这个时候,杨昌突然说一句另有目的,徐白就觉得刚才只是个铺垫。
&esp;&esp;什么目的?
&esp;&esp;不知道。
&esp;&esp;但能够让杨昌铺垫这么久,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esp;&esp;徐白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或许和九公主有关,或许和京里那位有关。
&esp;&esp;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彼此保持默契,在等待杨昌继续。
&esp;&esp;过了一会儿,杨昌似乎组织好了语言,开口了。
&esp;&esp;“大楚国……已经不是当年的大楚国了。”杨昌语气中带着遗憾,道:“你们没有在那个年代,不清楚那个年代所经历的事情,可以说在那个时候,一切都是为了大楚国的百姓。”
&esp;&esp;“但现在……陛下变了,变得很矛盾,很……令人费解。”
&esp;&esp;一说起这个,杨昌的语气就显得很低落,好像是一瞬间从高处落到低处,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esp;&esp;“以前的陛下勤政爱民,将大楚国万民挂在心上,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百姓尊严。”
&esp;&esp;“但现在,陛下有些变了,他仍旧勤政爱民,但他爱的却是大多数的百姓,另外少数百姓,反倒是成了他稳固天下的棋子。”
&esp;&esp;说到这里,杨昌稍微停顿。
&esp;&esp;“这又和你来找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为了还一支笔,在抒发自己的情感?”徐白上下打量杨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