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使用长刀,为牛牪犇砍了一根拐棍,这会让他节省一些体力。
牛牪犇松开搂抱一夜的大树,慵懒地张大嘴巴,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眨巴几下略带血丝的眼睛,慢悠悠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吃些东西?”
“路上边走边吃。”
沈北可不想耽误时间,带着牛牪犇滑下树干,继续沿着公路前进。
太阳渐渐高照。
两人的影子越来越短。
沈北抱着狙击枪,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四周的动向。
紧绷神经一直无法松懈。
吃过简单的能量膏,喝口清水,两人继续闷声前进。
一路无事。
大概三个小时后。
两人面前出现一条大河。
原本的公路上是有桥梁的,但承受不住岁月的侵蚀,已经垮塌。
想要越过大河,除了游过去,沈北还有一个方案。
那就是让后面跟随的集束火力飞盘过来,两人吊在上面飞过去。
但沈北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
暴露自己的底牌,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否则沈北何必徒步,早早就可以挂在集束飞盘下面,直接飞回庇护所。
“会游泳吧?”沈北问着。
牛牪犇点头:“会是会,但河面有些宽啊。”
“想想你到达36庇护所能获得的职位,这一切都值得。”
沈北一句话,让牛牪犇眼中喷火,撸撸袖子,准备下水。
“现在河面没有太大的风浪。”
沈北嘱咐着说道:“你要学会借用彼此推起的波浪,用最缓和的动作,发挥最快的速度,朝目标划游,不要偏离对岸。”
两人刚刚下水,沈北开始画饼:“这一带我来到,河对面长了很多果树,等上去之后,可以边歇息边吃香甜爽口的果实。”
牛牪犇舔舔嘴唇:“那还等什么,游!”
沈北自然没来过这里,望梅止渴也是一个必要的谎言。
牛牪犇眼前的水面,与脖子持平,依然望不到边际,沉重的河水不断晃动,使他胸部发闷。
还未游出去多久,就累的不行。
沈北在后面托了一把牛牪犇,说道:“尽量不看前方,否则会增加身体的疲劳感。”
有时候,抬头什么也不看,一心蛮干也有好处。
免得远处的绝望,会让自己失去信心。
沈北几乎是靠着战甲,不断托举着牛牪犇,这才让他不至于沉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
在沈北的保驾护航下,俩人像蹲在水里的小猴子,踩着浅水的岩沙不断靠岸。
水位随着移动逐级下降,沈北将牛牪犇的身体压下去,佝偻的更低,直到蛙趴进沿岸堆积的厚厚水藻下。
沈北仰头朝河岸观察一会儿,见四下没什么动静,这才滴答着满身河水,拉着牛牪犇活蹦乱跳地冲上岸,急速蹲躲在一堆礁石后面。
沈北让牛牪犇急速脱掉衣服,检查下他的的身体。
没发现有水下小型水怪之类叮咬的痕迹。
一切整顿好后,牛牪犇率先耐不住饥饿,他撅着潮湿的大屁股,奋力往陡峭的山岩上爬,想快点摘到某棵树上的果实,补充亏空的胃。
“骗你的。”
沈北说了一句。
牛牪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沈北,都要哭了。
这大饼画的,给你99分,多一分怕你骄傲啊!
好气!
此时的沈北从脚下的石缝里,抠出一只手掌大的青灰色螃蟹,扎在锋利的长刀上,示众般举给牛牪犇看。
“螃蟹的味道再好不过了,我喜欢把它们活着泡进醋坛,三个时辰后拿出来,在铁笊篱上滚一下热油,嚼起来酥脆爽口,再猛灌半杯啤酒,会使你的胃欢乐地跳起舞。”
听完沈北的描述,牛牪犇舌头底下早已滋满口水,喉结不禁耸动几下,目光又凝回眼前这只在刀尖上痛苦挣扎的大青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