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夏油杰匪夷所思:“悟你家没信号吗?!”
这么多年了,怎么连信号都没通上?!
五条悟一愣:“……啥?”
随即想明白后,五条悟“啧”了一声,“不对劲,我去问问看。”
四长老的心理学网课都能听,怎么至于没信号。
六神凛拿出手机一看,还真是一格信号都没有,手机就这么沦为只剩下基础功能的工具。
她拢了拢披肩,往廊道山坐下,看着五条悟气势汹汹、实则脚步飞快、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只剩下拿着手机的夏油杰和六神凛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夏油杰问。
六神凛:“或许是太关心你了。”
夏油杰隔着长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顿时感觉五条家冷地慌。
……悟的关心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了吧。
他消受不起,总感觉浑身上下都怪怪的。
半小时后,大概是找到了五条家信号再度消失的源头,五条家的上空很快就响起了四长老不体面的叫声。
“悟、悟大人……只是暂时关掉一段时间的信号,不至于吧!”
随即响起五条悟的声音,“打开!”
“可是祭祀当前……”
“这跟信号有什么关系!”
“可规矩就是这样……嗷!等我、等我去请示家主……嗷!开、这就开!”
显而易见简单粗暴的方式成功让五条家在最快的时间里恢复了信号,当初五条悟强烈要求装上的信号塔具体质量如何简直没得说,夏油杰的手机网比在家里还快。
“我还以为这种大家族的事情总是要繁琐一点。”
芝麻拍拍他,“悟比较离经叛道,小时候被家族蒙蔽要求地太狠,很容易就反噬了,多正常啊。”
是难得轻松愉快的氛围。
雪地一片洁白地晕染到这个世界,咒术界的步调难得轻松起来,疲惫随着新年的雪一起被冲刷成雪白的样子,夏油杰心想,要不自己也留下来看看祭祀吧。
没见过悟跳舞,也没见过这种大家族的传统,人总是会生出好奇。他也没想到怎么回去见自己的爸妈……毕竟邪教这种东西总是说不清楚的,还不如缓几天,让双方都冷静一下。
“六神女士。”夏油杰看向旁边的六神凛,看见她身上穿着的黑白撞色披肩,忍不住问,“您很喜欢编织吗?”
六神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脸,“谈不上喜欢,只是编织很需要耐心,在进行编织的途中可以保持冷静。”
保持冷静,多重要的品质。
只有保持冷静才能保持最理智的思考,她在脑海中琢磨一些东西,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夏油杰看她编织的频率不低,他其实不理解六神凛一直在思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是如何让悟下定决心把她视作敌人,还是关于“死亡”的思考?
她完全可以在咒术界横着走,没有忌惮的事情,没有挂念的事情,这样理所应当随心所欲的人,却时常让人看不明白她究竟想要什么。
夏油杰也跟着坐下,前方的积雪落在五条悟院子里掉光了叶子的枣树枯枝上,风一吹,白雪扑簌簌地掉。
“六神女士,你会许下什么样子的新年愿望呢?”
新年愿望。
金色的眼中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她没什么对新年的期待,人生变得无趣之后,想死的心就愈剧烈起来,想找到新长出的“果实”,想死;想让伏黑惠成为五条悟之后第二个可以杀死她的人,想死;想让生活变得平静起来,想死;想让取自高树的力量被彻彻底底拿走,想让死后不再被动复生,想死。
“然后呢?”
夏油杰问。
“然后……”
六神凛恍惚。
眼前的图景就像绚烂的烟花般闪烁,记忆中阵阵上涌的甘露变成触之即死的鸩毒,精神的拉扯与折磨经久不息,她想到循环往复九年的噩梦,那是小光点的报复——不可否认的是,小光点确实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