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瑶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黄奶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我跟大姐在外面可辛苦了,早就想您了。第一天在外头睡得时候,我就特别想家。”
黄奶奶仔细端详着两姐妹的脸庞,关切地说:“哟,确实瘦了不少,看看这脸,都小了一圈。正好奶给你们做了肉包子,明天不走了吧?在家休息几天,奶给你们好好补补身体。”
徐梦瑶一听有肉包子吃,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往堂屋的小床上一躺,舒展着身子出满足的哼哼声:
“不走了,哪里都没有自己的家好。”她继续说道:“既然奶奶这么想我,那我以后每次去彭城进完货就回来,让大哥天天在市里守着。”
黄奶听了这话,假装生气地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别跟你奶阴阳怪气的。你们哪个奶奶不想?都得轮流回来。”
“得,就知道奶奶口头上总是说我好,但心底里还是大哥最重要。”徐梦瑶故意与黄奶奶拌嘴,试图逗乐她。
黄奶被气得哭笑不得,作势要打她。徐梦瑶灵活地一闪身,躲过了黄奶的“攻击”。
黄文荣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打圆场:“文娟啊,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要搁奶奶以前的脾气,你早就挨揍了。”
“就是,这不惜福的小王八犊子,等着吧,我去给你们端包子来。”黄奶奶一边数落,一边走出了堂屋,她的动作虽带着责备,但语气中却满是疼爱。
姐俩在屋里开怀大笑,这份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家,让归来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家的温暖再次包裹着她们的心灵。
饭后,黄奶缓缓地从里屋走出来,手中抱着一个目测比十二寸的平板还要大的铁皮盒,轻轻地放在桌上。
“奶,你这搁哪买的铁皮箱?可不咋好看啊。”徐梦瑶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黄奶奶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铁盒上的锁扣,露出里面的空间。“这可不是买的”她轻声解释:
“我看你那屋的存钱罐太小了,能放几个子儿?我特意让你爹找人焊了这个,专门用来存放你的积蓄。看这锁头,结实的很。以后你的钱就安心放这里吧。”
徐梦瑶尴尬地笑了笑,她奶可真疼她啊,这么大的箱子装钱至少能装几十万吧!
随后,黄奶奶从箱内取出一摞钱和一张记录详细的账单,递给了她。
“你看看,这上头都是虎子记的这几天的账,我也看不懂,但每天出了多少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最近爆米花生意不太好,挣得少了些,你不会扣奶的工钱吧?”
徐梦瑶看着奶奶那略带担忧的眼神,顿感哭笑不得,只能宽慰道:
“奶,您放心,这很正常。做生意总有淡季旺季,夏天炎热,爆米花自然不如冷饮受欢迎。就算不挣钱,我也不会扣您的工钱的。再说,您还特意为我准备了这么大的铁盒子,我能不感恩图报吗?不过,我整天东奔西跑的,这箱子不好带,还是留给您自己保管吧。等将来回老家,您可以把所有宝贝都锁在里面,安全又放心。”
黄奶奶听了,欣然点头:“那也行,回头我把那些‘破烂’都装进去。”话语间,透着几分幽默与温馨。
堂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在每一张笑脸上。徐梦瑶将账单交给了黄文荣,让她负责核对数字,自己则另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似乎在规划着什么。黄奶奶在一旁,拿着针线,仔细地缝补着一个小布包,偶尔抬头,目光中满是慈爱。
三人的对话时断时续,但空气中弥漫的,却是家的温度。他们就这样静静做着各自的事情,直到黄父踏进家门,见到祖孙三人温馨氛围让他倍感舒心,
笑容满面地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前些日子,你奶奶整日愁眉不展,瞧瞧今天,笑得多开心。”话语间,尽是对家人归来的喜悦。
大家欢声笑语地互相问候,大姐起身去给黄父热饭,徐梦瑶则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物品以及黄奶奶的“铁宝箱”搬回屋内。
等黄父吃完饭,徐梦瑶才拿出刚刚画好的图纸,认真地对他说:“爸,你帮我看看这个图纸,找人按照这张图纸,先帮我制作两个这样的衣架出来。还有,之前的架子车也不够用的,得再添置一辆。”
黄父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不就是几根铁棍焊一起么,好做。”
“对,但要用空心的铁管做,这样既轻便又稳固。”徐梦瑶补充道。
“没问题,”黄父拍板,“明天我就去找人给你焊出来,衣架很快就能搞定,架子车可能得等个两三天。”
“不急,不急。”徐梦瑶回答道,“我和大姐这几天都会在矿区摆摊,时间充裕。”
第二天上午,虎哥准时来取爆米花并交上昨晚卖的钱。他一见到徐梦瑶,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妹子,最近爆米花都不太好卖,我正想找你说呢。这工钱,要不你少给我点吧。”
显然,虎哥和黄奶奶一样,对生意的下滑感到忧虑。她笑着说:“虎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工钱嘛,只有往上涨的份儿,哪有往下掉的道理?这样吧,以后白天就不卖爆米花了,你跟着我们摆摊搭把手,行不?”
虎哥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行!我干啥都行,只要有活干就行。”
三人带着满满当当的商品来到了工人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开始摆摊。今天的爆米花是黄奶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好的,虎哥熟练地帮她们摆好东西后,就带着爆米花去了电影院门口叫卖。
之前来购买过花瓶的女职工们一看到她俩出摊,便纷纷围了上来,带着笑意打招呼:“哎呀,好些天没见你俩出来了啊?”
徐梦瑶灿烂一笑,声音响亮地回应道:“我们去南方淘了不少新货,姐姐,快来,新到的款式你先挑!”她的话语如同磁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那位女职工定睛往摊位上一瞅,眼前一亮:“哇,这新样式我之前还真没见过!”她兴奋地蹲下来,开始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划,徐梦瑶和大姐则在一旁适时地给出建议和搭配。
其他老顾客也纷纷赶了过来,看到新货就忍不住惊叹:“我就知道你俩一来就有好东西,幸好我眼尖,快快,这件帮我找个我能穿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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