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踏进院子,徐梦瑶轻声细语地为大哥解围,而黄文彬则诚恳地向黄父低头道歉:“爸,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黄父在了解原委后,微微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语气中带着父亲特有的严厉:
“你有事要和家里商量,不能自己擅自决定。这次就算了,但再有下一次,老子就给你腿打断。”
黄文彬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
徐梦瑶担心凤姨会出去乱说,影响大哥的名声,于是故意拉着大姐黄文荣在院子里一唱一和。
故意提高声音说:“大姐,你说大哥傻不傻?他明明是做好人好事,帮助家里困难的同学,还不跟家里说明白。”
黄文荣配合着妹妹,笑着说:“就是,你看现在说明白了,咱爹不就主动给他钱了吗?”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让凤姨听到。只见对面原本已经打开的门又悄悄地关上了,姐俩相视一笑,互相撇撇嘴,满意地回屋去了。
寒假的序幕悄然拉开,孩子们因假期的到来而兴奋不已,因为寒假紧随着的就是热闹的新年。这天下午,邱鑫的爸妈来到小院,表示要接孩子回市里过一段时间,过年再回来。
邱鑫晚上特意拿了本小人书过来给文侠:“小侠,明天我要跟我爸妈回市里了,咱俩得到过年才能见。这本小人书你先看着,等我回来再还给我。”
文侠原本看见小人书欢喜的表情一瞬间就垮了,两人自相识以来几乎形影不离白天在学校坐一起学习,放了学晚上还在村里子一起玩,邱鑫十分有绅士风度从来不跟文侠争吵,所以两个孩子的感情非常好,这突然要分开一段时间都挺舍不得。
文侠跑回房间,拿出她宝贝的木头玩具递给邱鑫:“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你先让它陪你玩。我也会想你的。”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告别着。
跟邱鑫告别完小家伙坐在凳子上闷闷不乐,黄文荣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挑起另一个话题说:
“侠,我看你最近又长高了,你快过来我们比比。”
黄母也加入了话题:“你们三姐妹的确都长高了,去年的棉衣裤脚我都给放完了,你们穿着还有点短呢。”
这话让孩子们的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
黄母特意找来了皮尺,挨个测量他们的身高。结果一出,黄家小院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黄文荣和徐梦瑶刚好达到一米六,而文侠也有了厘米的好成绩。三人紧紧相拥,旋转跳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黄母也被这份快乐感染,笑眯眯地说:“看来得给你们添置新衣裳了。”
徐梦瑶趁机提议:“娘,既然邱鑫他们明天回市里,咱们能不能也去看看?我也好奇市里的样子呢。”
黄母还没说话,旁边的姐俩就立马一人抱着黄母的一个胳膊开始摇:“去吧娘!带我们去吧!”
黄文彬也跟着起哄,最后还是黄父话:“行!明天咱们娘五个都去!我这就去跟邱婶的儿子打招呼去,确定一下明天几点赶车。”
几兄妹怀揣着对新旅程的无限憧憬,沉入了梦乡,夜似乎也因此变得短暂。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他们已整装待,与邱鑫一家并肩踏上前往城市的客车。
车上,邱鑫的母亲耐心地讲解着每日班次的稀缺,徐梦瑶这次学聪明了,她昨晚就准备好了梅子干,还从家里装了一包橘子。
站稳后,她热情地分给大家,自己则嘴里含着梅子干,手里拿着橘子轻轻扒开一个小口,放在鼻子下细细地闻。随着时间的推移,橘子皮被扒得越来越大,最后橘子肉都被她吃光了,公交车才缓缓到站。
邱鑫的妈妈不忘细心叮嘱她们归程的注意事项,随后邱家人便先行离开了。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新奇的建筑。刚下车,城市的繁华景象便扑面而来,百货大楼以其独有的气势占据着视野的中心,吸引着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
尤其是那座独栋五层楼的百货大楼,气派的门头和十几米敞开的大门吸引着他们的目光。他们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满目琳琅的商品柜台,明亮的白炽灯和大理石地板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黄母紧紧抓着文侠的手,小声嘱咐道:“侠儿,你可别乱跑,待会找不到娘了。”
黄母紧紧牵着文侠的小手,生怕在这片人海中失散,而文侠的眼中,则闪烁着对这一切新奇事物的好奇与惊叹。
徐梦瑶看着这座初代的百货大楼,心中也充满了新奇和兴奋。她曾经是个宅女,每个月除了在国外免税店血拼几天赚钱以外,其余自己所有的衣食住行能网购的全都网购最不喜欢逛街。
但此刻,站在这座五层的百货大楼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时代真的能改变人啊!
一家人把五层都逛了个遍,才回到卖儿童服装的柜台,黄母开心的给她们挑选衣服,徐梦瑶想试试大小,售货员却十分高傲的说:
“不买是不给试的,你小丫头往大了买明年还能穿。”
这话也没法反驳,这时候售货员还是公家单位态度都一样,人们早已习惯,更习惯的是这时候的家长给孩子买衣服都是往大了买,谁也不会买正好的,不然第二年要是长个子不能穿就浪费了。
最后黄母给文侠买了一件粉红色带荷叶领子的厚外套,领子和胸前都绣着花朵,本来想给徐梦瑶和黄文荣买同样的大红色外套,被徐梦瑶婉拒了,她自己选了件蓝青色的连帽针织外套,黄文彬选了件卡其色的尼龙厚外套,还给黄父买了件皮夹克,四个孩子又给黄母挑了件格子的呢子大衣,一家人这才满载而归地走出了百货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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