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妃退出去后,姬无渊撤回了被江晚棠抱着的手臂,神情冷漠至极。
江晚棠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双水润纯澈的眼眸,神情无辜的看着姬无渊,声音甜软:“陛下……”
“你怎么了?”
“可是臣妾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姬无渊不说话,而是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她眼前。
纸条上的字里行间,都写满了江晚棠是如何如何爱慕萧小侯爷萧景珩的点点滴滴。
姬无渊侧脸的下颌线紧绷,眼神阴沉到不像话。
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尤其是他对这个女人有几分感情的时候。
江晚棠想,她知道姬无渊为什么这段时日不来找自己了?
他在等。
等她现,等她主动过来开口问他。
一个真正心悦他,将他放在心上的嫔妃,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觉到不对的。
可是她因为萧太妃的病情忽视了这个问题,亦或者是不在意。
这几日,姬无渊不来找她,她也没主动寻他。
不仅如此,她还日日往萧太妃的寿康宫跑。
站在姬无渊的角度来看,可不就恰好验证了这纸条上的内容吗。
江晚棠眸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纸条,不用想都知道是江晚芙搞的鬼。
重来一世,没人知道她曾经与萧景珩之间的纠葛。
自她进宫后,江晚芙的小动作便不断,在外明里暗的都在向别人讽刺她的乡野出身,上不得台面。
江晚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只要她过得不好,那么被她记恨的人就别想好过。
姬无渊见她许久不说话,周身的冷意愈甚。
他的眸底染了一层阴冷涙气,阴恻恻地说道:“爱妃,不解释一下吗?”
江晚棠笑笑,目光足够坦然:“无稽之谈,臣妾要如何解释。”
“臣妾与萧小侯爷不过几面之缘,并不相熟。”
姬无渊眼眸幽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晚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着桌面,像是在斟酌她话语中的真实性,压迫感很重。
许久,他微微眯起双眸:“既是不熟,那爱妃为何连日里往寿康宫跑?”
江晚棠面不改色,从善如流:“是因为臣妾在慈宁宫受太后责罚的时候,萧太妃曾善意出手相助。”
“后来臣妾失宠,缠绵病榻时,后宫也唯有萧太妃时常派人来问候。”
“如今萧太妃病重,臣妾自当尽绵薄之力,以报昔日之恩。”
听她提及太后责罚,姬无渊倒是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虽是如此,但姬无渊心中的猜疑依旧没有打消,依旧是极冷极重的气势,神情不怒自威。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孤听闻,爱妃进宫那日,萧小侯爷曾抛下新婚妻子,骑马追到神武门前,可有此事?”
姬无渊的声音如寒冰般冷冽,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砸在江晚棠的心上。
江晚棠心中一颤,连忙跪下:“陛下明鉴,那日萧小侯爷乃是受府中长姐所托,特意前来嘱托,臣妾全程都在马车内,未曾露面,这些当日负责接送的宫人们都可以作证。”
“臣妾与萧小侯爷,绝无私情。”
说罢,江晚棠抬眸,目光直直的看向姬无渊,眼眸纯澈干净,眼底的坦诚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