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轻脆弱的雄子和绝对冷酷的掌控者之前转换,如此迅速自然,仿佛是一种动物般的本能。
“接下来是什么,睡前故事吗?”
奥兰慢慢靠近迪亚斯,绕到雄虫的背后,在那里铺着的地毯上坐下,挽起袖子,将手摁上雄虫裸露在外的肩头。
雄虫十分自然地向一侧歪了歪脖颈,无声示意奥兰应该揉按的地方。
“如果你愿意讲,我很乐意听。”
随着奥兰将手在自己颈部与背部肌肉上推开,迪亚斯哼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奥兰一向只有被服侍的份,雄虫的按摩要求着实是强虫所难。但好在被服侍的经验足够多时,也会得到一点心得。
他慢慢地在雄虫莹白的皮肤上揉捏推压,将那些紧致过劳的肌肉微微压出凹陷,又用坚硬的指节,顺着肌肉走向和筋脉分布施力按压,留下一处处泛着水光的微红。
迪亚斯闭着眼睛轻声哼着,配合着转动身体、展开手臂,短短一会,似乎已生出了丝丝睡意。
奥兰盯着雄虫俊美的脸庞,随着按压部位的逐渐向下,身子也逐渐向雄虫贴近。
脚下的地砖是洁白的大理石,光滑、略有冷意。
奥兰情不自禁地想象在那里跪下时膝盖感知到的不适。
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会呼啦作响,胸口的夹子很紧,沉甸甸地向下拉扯……也可以选一些其他玩具进行装饰,随对方的喜欢。
“所以……有睡前故事吗?”
在浴室里的温度突然变得热起来后,迪亚斯忽然睁眼,仰头朝雌虫咧嘴一笑。
这是一个陷阱?
奥兰的手停了下来。
他看向迪亚斯,两虫目光交错,后者眼中闪烁着光。让虫着迷的光。
“你真的想听?”
“当然。”迪亚斯懒洋洋地用手指戳破一个泡泡。
奥兰放开压在雄虫身上的手,起身坐到浴缸边缘,长腿一抬,进到浴缸之中。
水液哗啦啦地向外溢出,泡泡被挤飞到半空,又悠悠然地四处飘落。
弥漫的白雾之中,雌虫一边向下俯身,一边低声念诵:
“‘他在哭泣,你必蒙住他的眼;他在挣扎,你必锁住他的四肢;让毒舌在他嘴里寄生,让残暴在他手中生长。’”
“‘你的罪不止七十又七倍。他们像幽灵一样萦绕着你,七个纪元也洗刷不净,直到末日降临那一日。’
雌虫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情欲嘶哑而干涸,它们回荡在水面上,在浴室扩散开来,一直延伸到不知名的另个空间。
“‘午夜疯狂,黎明空虚,爱成全并控制肉--体的所有欢愉、撕碎并掏空灵魂的所有悲伤。”
迪亚斯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那里面浓郁的情绪却像荆棘一样刺破他的皮肤,将他勾缠起来。
他的双手紧紧捏住浴缸边缘,因为太强烈的感觉而忍不住将脸藏在肘弯里,感觉自己好像被那些莫名哀伤悲凉的词句撕成无数碎片。
“你可以叫我奥兰,也可以叫我奥拉。”
雌虫从水中抬起头,银色的发丝朝下簌簌流着水,一双紫眸仿佛无边无际的宇宙,有星辰在其中诞生又寂灭,只留下一地苍凉的灰烬。
“雄虫们更喜欢奥拉。”
“奥里。”迪亚斯吐出第三个昵称。
“我的朋友都叫我奥拉。”奥兰陛下严厉地纠正。
“朋友?”迪亚斯冷嗤一声,忽地俯身贴过来,一把捏起雌虫的下巴,眼里闪过危险的光。
“床上的朋友?你以后不会再有。”
“奥里。”他眼睛眯起来,坚持道。
奥里。多少年没有听到过的称呼,只有双亲还在时才被这样叫过。
迪亚斯应该不会知道。所以只是个巧合。
奥兰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吧。”
这不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