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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已是两天之后。
贝卓那时正在给我擦汗,见我醒了,一个欢呼,直将毛巾扔到地上,冲去外面大喊大叫:“阿尔托利醒了!阿尔托利醒了!”
呼啦啦围进一堆虫。
任由他们将我像玩偶一样拉来看去,各种仪器轮番来了一遍,最后各个面露欣喜,收拾好东西又哗啦啦地全走了。
然后一只黑衣长袍的雄虫坐到我的面前。
是老师。
他将我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又倒了一杯葡萄汁,放到床上的小桌上,给我扔了根吸管进去。
“快喝。别让库尔特看见。他啰嗦的很。”
库尔特好像是刚才医疗团里的主管。
很神经质且不懂变通的那种虫。听老师语气,似乎不堪其扰很久。
我一口气喝完,干涸的嗓子终于好受一点。
刚才检查时,贝卓已絮絮叨叨的将这几日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我那天突然昏迷,吓坏圣廷众虫。
就连老师出手,用精神力也唤不醒我。
检查倒很正常,只是有两次心跳骤停,多亏哈勒一直小心看着,才没错过关键时刻。
“大概是你最近精神力施用的太过频繁。”
老师揉着眼角,看上去很是疲惫,我突然想起昏迷前西恩发来的讯息。
“老师,前线……普兰巴图是不是出事了?林德元帅醒了吗?哈马迪元帅呢?”
“林德昨天就醒了。”
老师说道:“哈马迪和阿赛德已经返回中央星。前线……出了点意外,现在乱糟糟的正在处理……”
“不过多亏萨洛提斯少将在,情况很快控制住了。”
我心下稍安。情况控制,那他应该有空?
想起昏迷前的那次突然爆发的单方面争吵,我心有不安。
忐忑中打开终端查收讯息,竟然没有。
最后一条还是那句“我爱你”。
不是,说好的好好解释呢??
我正在发愣,就听老师又说:“你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德罗萨的事情,圣廷会召开一个发布会,需要你出面说明。”
“你如果身体不适,发布会就控制在十五分钟内。记者提的问题,你不用回答。让贝卓代替你。”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就按原安排吧。”
我闭了闭眼,快速将近期的一些要点和重要的事在脑中搜寻、过了一遍,又睁开眼。
“周末就是安息节了。老师,您应该很忙吧?”
我对老师狡黠一笑:“我很期待。”
然后无视了他突然射来的冷冷目光,从床上爬起:“现在正是圣廷需要圣子的时候……我可不能躺着偷懒。”
“老师,您什么时间见阿布拉菲亚?”
“我能和您一起吗?”
之前,我将迪亚斯刺杀老师的事交代给林德元帅后就忘之脑后。
就连在老师书房听到他和哈马迪元帅争执间说到这个名字时也没反应过来。
阿布拉菲亚是迪亚斯这一世的姓氏。
表面看上去和阿赛德将军、林德元帅都没有关系,但因阿赛德并未刻意隐瞒的“远方亲戚”关系,在圣廷、政坛里和贵族圈里,被默认为阿赛德德私生崽。
老师特意叫迪亚斯当面一谈,不管谈什么,我都必须在场。
为了防止贝卓的“高速列车事件”再次发生。
必然律,虽迟但到。
哪怕迪亚斯休假,他还在因种种原因,在这个时间前后,来到了圣廷。
这次,我要试着再次“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