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冷时热,烦躁不安、无比疲惫却又清醒得可怕。
林德抬眼望着雄虫的背影,毫无血色的唇微微翕动着。
他在脑中翻找着一些此情此景该说的句子,却一无所获。
掌心湿粘。
雄虫忽然动了。
不是回身,而是继续向前,带着一种难以克制的焦躁和愤怒?
林德迷惑不解。
再一回神,手中的布料已被扯平拉紧,雌虫心中一紧:“等一下,塞尔瑟……”
静寂声中,仿佛有什么物质,轰然爆开。
忽然间,天旋地转。
林德被忽然转身的雄虫一把按进那张悬浮医疗床,还在混乱中时,雄虫已将唇贴上了他的脖颈,开始撕咬啃噬。
藏在黑色圣廷长袍里的手急切地伸出,扯开雌虫的衣襟,在他结实的胸肌上面揉摸,同时舌头也挤开雌虫的牙关,低沉地说道:
“这是你自找的!……”
林德下意识地张口,予以配合,湿热的口腔被塞尔苏斯大肆侵略,舌头傻呆呆地被翻来覆去的吮吸咬磨。
他直接被这发展和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傻了,完全变成了案上鱼肉,怔愕中只能任雄虫予取予求。
不知何故,塞尔苏斯突然来了情-欲。林德被吻到眼前阵阵发黑,才被对方松开、起身。
楞神之中,塞尔苏斯双腿压上林德下-身,抬手扯断了雌虫悬在半空的那根病服系带。
“别……!”
林德几欲挣扎,却是晚了。
系带松开,两片布料唰地滑开,在正午阳光下露出雌虫强健完美的肌肉,以及布满上半身肌理、清晰可见的一块又一块、仿佛雪花一样的盘状浅蓝色斑块。
雌虫咬牙,在枕头上扭过头,不想看到雄虫失望厌恶的眼神。
可仿佛就是要和他作对似的。
塞尔苏斯不仅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打量得起劲。
视线化作实质的触角,一寸一寸,从他的肩膀大臂,到他的胸膛腋下、腰腹……
林德羞愤,浑身仅存的一点血液,仿佛全都集中到了脸部。
“别看……”
他哑声抗议,就怕雄虫越看越多,然后突生厌弃,再一次什么也不说地起身离去。
他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目光仍在继续,带着一种叹息般的热切。在林德的心高高悬起时,赛尔苏斯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不是离开,而是贴近。不是冷漠,而是狂乱。
他跪在林德身上,抓起林德的右手,用舌头巡过雌虫的五指,越过他掌心的褶皱,然后垂眸,舔舐啜饮他的肌肤。紧接着又来到他的手腕,嘴唇含住那跳动的脉搏。
“还好你没事……”
“还好……”
轻不可闻的低语,让林德以为自己太过渴望,而制造出的幻听。
然后是又一个吻,一个落在他侧脸,又蔓延到他嘴角,然后延伸进他口腔、吮吸勾动他舌头的吻。
雄虫的唇是那么柔软湿润,津液含有让虫失智的迷幻剂。
林德被唤起体内深深的饥渴,仿佛那个印在精神域里的烙印又被启动了。
他努力地朝雄虫贴过去,笨拙的摩擦,引发狂乱的愉悦颤抖,窜过他的全身。
“抱我……塞尔瑟……”
“求你……”
林德发出古怪迫切的声音,伸手狠狠掐住雄虫衣袍下的肩膀,发出一声介于命令和恳求之间的低吟。
这么多年,赛尔苏斯就是这样折磨他的。
在他心有希冀时,一次次无情地拒绝他。在他不抱期望时,又给予疼惜和温柔。
如果这也是他的幻想,那么趁它可行时,让他再感受最后一次。
塞尔苏斯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上而下垂眸看林德,紫色双瞳中有暗火在无声地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