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花下意识瞥向安初然。
“我……”
听到安初然的话,黑衣女子却陷入沉思,不止沉思,她捂着脑袋,渐渐的,只感觉脑子里有千万根针刺痛神经,痛苦像潮水一般袭来,一次比一次强烈。
“我!”
无数声音响起,是冷风呼啸,是远山群狼的嚎叫,是冰冷无情剑鸣,是……是数不清多少人,多少魂魄,在她身边惨叫,咒骂。
黑暗,血腥,两种颜色伴随她一生,要将她剩下的全部人生,尽数吞没。
豆大汗珠滴落,黑衣女子身体筛糠似的抖。
她不愿意,她拒绝回忆,她甚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可如果这样,失去过往,这世间还有她容身之地吗?
“大姐姐,大姐姐!你没事吧。”
一个关切声音响起,稚嫩的,带着点奶气,却是温柔的,如阳光一样,驱散雾霾,又像是春雨淅淅沥沥,洒入人心。
黑衣女子寻着声音看去,那是张纯净无瑕的娇嫩小脸,好似天公最完美造物,双眼灵动清澈,映照人心,所有人在她面前生出恶念,都有种无地自容的惭愧。
“是不是吃撑啦,揉一揉就好了,我以前吃多了,师兄就是这样帮我的。”
两只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放在她平坦小腹上,顺时针转圈揉动,暖暖的,柔柔的。
这一刻,黑衣女子只感觉所有的痛楚和无助都离她远去。
她轻轻抓住润宝小手,冰凉触感让润宝皮肤一激,但没有抽出来,而是任由她包在掌心里。
“我没事,我只是……忘了自己是谁。”
黑衣女子神情复杂,眼角滑落一滴或喜或悲的泪珠,触目惊心。
……
“失忆了?”
听完全部过程,顾诚眉头微皱。
那黑衣女子后脑遭受重创,失忆倒也并非是不可能,不过真实情况还需他亲眼所见,才能下判断。
润宝点头,揉了揉眼睛,委屈巴巴道:“她太能吃了,润宝中午没吃饱。”
而且还喜欢把润宝埋在她怀里,软乎乎的,让人窒息。
顾诚低头,嗯,对小师妹来说,这的确是个级可怕的女人。
“晚上师兄给你做好吃的,我们杀只鸡,做芋儿鸡好不好?”
“好!”
润宝立时转哭为笑,松开师兄,噗通一下平稳落地,转头就往道观里冲,“我去挑鸡。”
顾诚回到自家道观。
王玲花正在砍柴,靠近墙边的柴棚下,稳稳当当堆满了柴火,足足有一人高,都是她这两天闲着没事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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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姑娘。”
顾诚唤了一声。
王玲花抬头,见顾诚目光含笑,惊喜道:“顾道长你回来了,那我爹他们没事了?”
顾诚点点头,“幸不辱命,有惊无险。”
王玲花兴奋一跺脚,手中斧头顺手砸进砍柴的木桩里,顺势给了顾诚一个大大的拥抱,柔软娇小的身材带着惊人热量,淡淡体香扑鼻,惊得顾诚身体微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