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被扣到苏枋隼飞的头上,简直是一座大山一样,“研磨学长不要强人所难好吗……这分再丢下去真的不保了哦。”
“不会的。”孤爪研磨却只回了简短的三个字。
他只是那样淡淡地回答,苏枋隼飞就什么都不用再多想了……
不用多想个屁嘞。
说到底不还是要他把分赚回来。
苏枋隼飞很感谢孤爪研磨此时的信任,但他觉得这个信任来的不是时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也请研磨学长不要说‘难道你会让我失望吗’,这种很不负责任的发言好吗?”
原本他也险些说出“就算是前面得分不够,也会在发球轮的时候将分夺回来”的承诺。
但事实上,话到嘴边的时候,苏枋隼飞还是咽了回去。
这种话说出口了,就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flag。
鸥台并不是一个能纵容他随便发球得分的队伍,自由人的水平即便不是顶尖,他们的联合防守也不容小觑。决不能因为自家的一传够好,就轻视其他强校的地板。
或许,他在音驹的锤炼,能让他打乱鸥台的一传阵形,让他们不得不用一些不那么稳定的进攻,可那样的结果也不过只是把得分的压力交换到拦网和后排守备上。
那样,和之前的任何一个轮次,都没有区别。
他的进攻性发球,和其他人的策略发球,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苏枋隼飞不想做那个没有区别的人。
他站在这里,赢过了前辈的上场权,就一定要突破前辈所能做到的事情。
孤爪研磨的期待是一块压下来的巨石,也是一条拴在他手腕上的锁链。
和日向翔阳翅膀上捆着的那一条有什么不同吗?
苏枋隼飞也不知道。
但日向翔阳用尽一切扯断那根锁链,向孤爪研磨展示他的一切,让孤爪研磨沉溺于那不肯放弃高空的野心。
可他,只是回握住了那根锁链。
他理解他的想法,配合他的想法,不需要多说,也不需要多做。
他们只用看着彼此,就能完成大脑下达的指令。
音驹的所有人都是血脉相连。
孤爪研磨牵着一只又一只的锁链,连同对方的,连同自己这边的。
全都握在他的掌心里,随着他的手指指挥舞动。
但苏枋隼飞回握住了那根锁链。
他将力量顺着锁链传达了回去。
孤爪研磨理解他的想法,吸收他的想法,被他所影响。
于是孤爪研磨比他自己,更相信他能发球成功,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条链条所拖动的舞姿。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每一次锁链跳动带回给中枢的证明。
那究竟是孤爪研磨给他的信任,还是他一次一次,让孤爪研磨,无比的信任他。
如果他失败一次的话,这份信任会被就此打破吗?
“不是不负责任的发言哦。”孤爪研磨站在发球的位置上。
正常的S1站位,音驹的首发阵容,就好像从这一球开始,第二局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我只是在说出,我心里想的事情而已。而且,有一件事你可能误会了。”
孤爪研磨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句话让别人听见了不太合适,毕竟多少有点霍乱军心的意味。
他凑近了苏枋隼飞一点,两个人距离比平时靠得近得许多,孤爪研磨的气音也更轻,因为他很累了,但却有着不同以外的热情,“我们之所以开始有分歧,不是你想太多了,而是我变了。”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对胜负没有欲望和感情的大脑了,比赛很累,但是我想赢。”
“我的计划里,已经开始参杂个人的期望了。”
所以不要太慌张,也不要害怕辜负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