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宫里生活,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这个月分发给我们公的丝绸、面料大不如从前。
实不相瞒,每月我都用它绣些手帕、香包什么的,拿出去卖几个钱,接济生活。
这个月丝绸一碰就脱丝,根本没有办法做东西。”
林嫔早就听说顾希面善心软,就实话实说道。
“宫里发放的例银不够您吃喝吗?你还要做针线活?”
顾希困惑道。
林嫔面露难色,“这个…反正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顾希重新打量了一下她。
林嫔应该只有二十几岁,但看上去却憔悴得如同三十几岁。
脸色灰暗,衣服头饰很朴素,式样全是前几年的。
顾希道,“娘娘,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不能只凭您说就做决定。
您容我两天时间,我派人调查一下,然后再给您答复。”
“这……公子……”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顾希礼貌的点点头,快步离去。
林嫔欲言又止,只得看着他离去。
路上小顺子说,“公子不常去后宫,大概对林嫔不熟。
我们这些宫里的奴才都知道一些情况。
这位林嫔处处以皇后马首是瞻,奉承讨好的。
对宫里的人却很刻薄,有时甚至罚没奴才们的钱财物品,抠门小气得很,所以名声很不好。
没有人愿意到她宫里当差。”
“她为什么那么需要钱呢?论理说,每月发放的月例和物品足够她在宫里的花销用度了。”
“她是为了接济她娘家侄子……”
原来,林嫔入宫前,父亲是个小京官,后来生病去世。
她又入了宫。
他那个不争气的兄弟不学无术,败光了家财,很快就家道中落了。
好容易东拼西凑娶了个媳妇。
媳妇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后因不堪忍受折磨上吊了。
她兄弟更是破罐子破摔,孩子也不管,有钱就去赌,要不就流连烟花之地。
钱花没了,就找林嫔要。
林嫔每月把例银送回家养两个孩子。
家里还雇了两个仆人,一家子就靠林嫔的这些银子过活了。
小顺子感慨道,“她有那么个好吃懒做、烂赌成性的兄弟,多少钱能够呀?
“这个林嫔也怪可怜的。”
顾希沉吟道。
小顺子担心他又‘爱心泛滥’,劝道:“公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依奴才所见,若不是她没完没了的接济,让她兄弟有了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