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知道给多少人添福添喜,但是像这样胡来的人家,她当真是第一次遇到。
若说秦慧因是武将家的姑娘,礼仪学得不好,也算是能找出一个理由,但是景执明,可是景家的长公子,是皇上都夸过仪态的君子!
喜婆婆气急攻心,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还是同行的福婆婆瞧见,连忙给她喂药,带她出去。
如此一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接连的闹剧浪费了不少时间,如今天色已近黄昏,房间里燃着红烛,却难掩昏暗朦胧。
“我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你却还想着要让她进门?”
“秦慧因!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景执明箍紧她的腰,把她抵在了塌间,层层叠叠的纱幔做为阻力,倒是不疼,只是随着他的动作,难免暧昧横生。
分明已经入夏,他身上依旧是那股带着寒意的梅香,衣摆纠缠到一处,那股香味也钻了进来。
他动作太急躁,乌金漆纱冠的翅都跟着颤动,原本整齐的头发在此刻显得有些怪异。
秦慧因审视着他今日的模样,心想,这就是她前世临死前最想见到的人。
当时没有见到,她万念俱灰。
如今终于见到了,甚至见到他方寸大乱的模样,却又觉得,不过如此。
“我只爱你。”他又要吻她。
秦慧因抽出袖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不需要在我面前这般演戏,有这功夫,你不如去陪陪那位,她刚才好似都要被你说的哭出来,再不去哄,人跑了怎么办?”
就算只是在演戏,他刚说的那话,也实在是太过分,估计脸皮稍微薄一点的姑娘,都受不了他的话。
只是柳姨娘绝对不在此列。
“阿茵,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你非要将我推开吗?”
匕首就横在他们之间,只是谁也没将它当回事。
秦慧因是觉得一把匕首,又弄不死他。
而景执明则是完完全全地忽略掉这个凶器。
他从床上起身,帮她整理下裙摆后,便脱下冠帽,又抽掉腰间玉带。
喜袍半褪,才想起忘记交杯酒,又折返到桌边,倒两杯酒拿过来。
秦慧因抬手就想将他递过来的酒打翻。
可他像是对她的动作早有预料,避开的同时,还出声威胁:“阿茵,你若是将酒打翻,我便再倒,只是里面会加些什么,谁也不清楚。”
“你清楚的,我做得到。”
秦慧因的手僵持在空中许久,才把酒接过来,一口饮尽。
拇指大点儿的酒盅,里面用的又是甜滋滋的米酒,一口饮尽,只觉得量实在太小,很难给人造成任何影响。
她将酒盅倒扣,示意他:“喝完了。”
景执明攥紧酒盅,咬牙说:“你应当知道我要喝的是交杯酒,这般是故意想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