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丫听到声响,从女厕出来,看了眼在粪池里挣扎的马建业,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看到人后,就捂着脸伤心的说:“我三叔掉进粪池了,大家快去救救他。”
粪池不比其他地方,徒手难以救人。
等一群街坊邻居拿着棍子、耙子等工具赶到粪池,马建业已经沉下去了。
大伙儿费了很大力,才将他打捞起来。
他身上全是污秽之物,没法抬回家。
收到二丫消息赶回来的罗秋月,也不许他进罗家,说那样家里就没法住人了。
罗秋月提议在外面搭个棚子,把马建业的身上弄干净,然后抬去郊区的坟山埋了。
不是自己家人,大家不好多说,就按照罗秋月的要求,帮着搭棚子。
虎子吃了退烧药,打了瓶吊水,脱离了危险,医生说要是再晚送来-个小时,孩子就没救了。
在卫生所守了虎子一天一夜,等他退烧且没有复,杜春花他们才带着孩子回家。
一到家,马大丫就哭哭啼啼的告诉几人,马建业昨天掉进粪池淹死了,尸体就停放在公共厕所旁的那片空地,晚点抬去郊区安葬。
精神不济的杜春花,听闻这个噩耗,直接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就嘴角歪斜语不清,和马根生一样中风了。
忙完马建业的丧事,马建民被罗秋月赶到了马根生的房间,让他尽孝,照顾自己的父母。
马建民不愿意,说:“哪有一个大男人端屎端尿的?你作为儿媳,也有尽孝的责任,以后我爹娘由你照顾。”
罗秋月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想管,就把他们扔到外面去,看大家是说你不孝,还是说我不孝。
再者,我们可以离婚,你不用拿离婚女人名声不好,对孩子不利那套说辞,我已经受够了你们,只要你们能滚出罗家,不在这碍眼,我愿意背负所有骂名!”
以前能拿捏罗秋月,是因为她在乎名声和孩子,现在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倒让马建民有点不知所措了。
真离了罗家,他这辈子就只能回乡下种田了。
大哥三弟都去世了,爹娘又中风,大嫂脑子简单,不能主事,马建民没有人帮衬,不敢和罗秋月叫板,只好去“床前尽孝”
马建民讨厌他爹娘身上的尿骚味,不愿靠近,就把夏小草喊来伺候两人。
夏小草同样不愿照顾两人,就使唤马大丫和马二丫代替她“尽孝”。
家里一下多了两个瘫子,男人又没了,夏小草很为自己的未来忧心。
家里生的那些怪事,还有接二连三的死人,夏小草总觉得和罗秋月脱不了关系。
她和罗秋月结了仇怨,不可能得到善待,轻则被赶回乡下,重则可能丢命。
她很担心,下一个死的人是自己。
也不想被三个孩子和瘫痪在床的公婆拖累。
夏小草趁着罗秋月去上班,马建民去水房排队挑水时,快收拾了自己的随身衣物,偷走杜春花藏在破衣服里的十来万块钱。
还把罗秋月上锁的那个书房撬开,翻出几尺新布料,一块怀表,塞进自己的包袱后就往街上跑。
虎子见状,追出来问:“娘,你要去哪?带我一起啊!”
夏小草没有回应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