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是包裹了许多层的,很厚实,所以哪怕铁门厚重,一下过后,也只是把布条的厚度稍微夹变了形,邢霏并没感到什么疼,但急于看见傅绍言的心也让她没心思去整理此刻的“仪容”,就这么的,邢霏从最开始的圆脑袋变身成芒果头,跌跌撞撞地赶回了病房。
此时的房间里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员夹心似的裹住几个白大褂,再看他们的脸,似乎都是相通的状态——不敢呼吸,只是紧张地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有心急的忍不住小声问了句傅神的眼睛能不能看见了。
“他受的是外伤,想知道视力情况要等纱布拆掉的吧……”
小小的声音吸引了扯着脖子等结果的警察,大家纷纷回头,有知道邢霏的一眼认出说话的木乃伊是她。
说实话,这是家里出事以后邢霏第一次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她的心怦怦直跳,两条腿也止不住不停地打着颤,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要选择在第一时间回到那个让她觉得安全的箱子了。
可此刻,知道傅绍言在听她在“看”她的邢霏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干,她必须用行动向傅绍言证明,就算眼睛看不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双眼睛吗?她也能当他的眼睛的。
想法确定的邢霏把头昂的高高的,抬头挺胸,大踏步地朝床边走去。
可走了还没一步呢,脑袋就在大头沉的作用下向后倒去,咚一声响,邢霏撞在了离她最近的主刀医生身上。
“对、对不起!”
看着直接被自己撞晕的主刀医生,才试着跨出社交第一步的邢霏傻眼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郑植及时赶到,迅让人把受了工伤的医生抬走,再把那一屋子的兵赶了出去。
房门关闭,耳根总算清净的他看着邢大头还有床上安静躺着,一双眼睛被包裹严实的傅绍言,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下面的事。
“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与其被动等死,不如早点让他们知道事情的实情呢。”
“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你去尸检了吗?”
凭空冒出来的杨呐指了指一旁的阮立冬,说是她带我进来的。
“我要不进来,你不知道还得纠结多久呢?别那么看我,他现在极有可能是案件当事人,有知情权。”
杨呐一副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样,小嘴巴巴个不停,让结巴的邢霏都忍不住嘴皮子好使了起来。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案件当事人?说的是老傅吗?”
“不……”考虑到傅绍言伤情的郑植还想瞒一瞒,下一秒就又被漏勺杨呐出卖了。
杨呐说是,不光说是,还把陈念还有周彦武的情况都巴巴出来了,一番说辞不光说地邢霏愣在了原地,也说得郑植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郑队,她说的是真的吗?傅绍言极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要下黑手?”
面对邢霏的质问,犹豫再犹豫的郑植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目前看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过一切都还没确定,说不定真是巧合呢?”他干笑着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从进了病房后就默默拿刀削苹果的阮立冬在这时淡淡地开了口,“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guide很有可能去过那家海洋馆,如果这点确认了,他对怀礼都下过狠手,自然也就敢对老傅下手。老傅的眼睛说不定就是他的手笔。”
几句话说得邢霏浑身都开始颤抖了,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傅绍言的时候,熟悉的手温便又一次包裹住了她的手掌。
才经过一次手术的傅绍言嗓子有些哑,开口出来的声音却很有力量,他说没事,“就算真没了眼睛,我也有法子把他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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