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都是轻车熟路,杨某今日要驾车,谁也拦不住。”杨彦全可熟悉夏石欲迎还拒的脾性,对付此类人物必须强势。n
“别别,我与你说正事,你这生意在钱财上定是血本无归,你哪来的这么多钱?”n
“陈玲的嫁妆。”n
“你这人真是冷血,我也是你利用的棋子吗?”夏石手上极力阻止杨彦全的动作。n
“你我乃管鲍之交,推心置腹,岂容相负?”n
“但愿如此吧。”夏石没了挣扎。n
倒了砚台,泼了墨,以案为布作起了画。n
洗砚池中一点红,遥相对峙五棵松。n
忽来山雨急匆匆,没入草径却无踪。n
“你不是喜欢叫兄长吗?怎么不叫了?”n
“别打了,我叫便是……兄长。”n
“大点声!”n
“兄长!”n
十月初七,常氏粮铺在北巷新市开业,常岑邀杨彦业、尤宏前来观礼。n
历三月经营,杨彦全已经坐稳六案孔目之位,外加王府君的鼎力支持,杨彦全的权势达到了高峰,压的州府县衙三百吏直不起腰身,说不得高声。n
醉风楼,二楼雅间。n
杨彦全坐上方席,陪坐常岑、张远、苏荣、常举文。n
“有劳总案目前来,常某不胜荣幸,请总案目满饮此杯。”n
常岑今日设这个局是有说法的,在场的除杨彦全外皆是陆派嫡系,且常举文也参与其中,分明想要与杨彦全和解。n
常岑说罢,常举文起身欲要向杨彦全敬酒,却被杨彦全率先打断:“在座的诸位都杨某的老上司、老熟人,就不必拘礼了。”n
杨彦全不是气短之人,但一个月的牢狱之苦不能白受,常举文想要和解必须拿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空口白牙可不行。n
“是是。”n
杨彦全这话说的几人有些惭愧,主要是杨彦全起势实在太快了,一般人等十几年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n
常岑摆手示意常举文坐下,继续说道:“总案目可知尤孔目领人去货场购木之事?”n
“杨某这段时间在北巷,未闻详情。”杨彦全摸索着酒杯说道。n
“这两个商贾是外地来的,出手很豪阔,想在货场购买三万根良木,但资金周转欠佳,只得由尤孔目为保人先行赊买两千良木。”n
“尤孔目同意了?”杨彦全对此有些吃惊,尤宏怎么说都是老江湖,不应该做这等生意啊。n
“不错,尤孔目当场签了商契,画押当保人。”n
“那就无大碍了,有尤孔目在,州府有底气。”杨彦全轻松的说道。n
“若这两个商人和尤孔目都拿不出钱呢?”常岑不动声色灌了一杯酒。n
杨彦全瞳孔微张:“你们想要做什么?”n
“事情的细节总案目就不用问了,事成之后州府县衙公吏皆听总案目驱使,全心全力建成新市,如此是否妥当?”n
杨彦全沉默不语,心中做着计较。n
陆系人马要动手了,听起来布局已久,除掉尤宏对杨彦全并无坏处,但除了解气以外也没有什么实质好处。n
不过常岑提到的新市可是杨彦全的心血,若陆系人马诚心捣乱,杨彦全想成事就难了,正所谓:不捣乱就是最好的帮忙。n
“尤宏只是一个小小佐吏,但其身后可是大佛。”杨彦全提醒道。n
“总案目为北巷之事废寝忘食,州府的情况却已生了变化,大佛已经七日没露面了,听闻得了重病。”n
权力再大,大不过生老病死,何浩承病了,已无力处置州府政务。n
“既如此杨某只有一个要求!”n
“请讲。”n
“尤宏家财杨某要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