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听得手心冒汗,掌心中还有染脏的画色。
想起太子在尚书房外的反应,还有贵妃的话,再听傅青隐所言,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算她再不愿意相信,太子应该也是无辜,不知情的。
“那幕后指使,会是谁?”
余笙笙抿唇:“会是姝贵妃吗?”
傅青隐转扳指的动作一顿,眼中掠过笑意:“为何会这么问?”
余笙笙垂眸:“我也说不好,但牵扯其中的,也就是这么几个人。”
“皇后在这次事件中,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她丢了管理六宫之权,太子也因此被禁足太子府,甚至连上朝都不能,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余笙笙又说出一个疑惑:“之前皇帝倒还好,我感觉他在看到幸儿的尸之后,就……”
说到这里,她止住话。
猛然惊觉,说得太多。
这两日在镇侫楼太过安稳,让她偶尔会有点恍惚,以为傅青隐是个好脾气的。
才会忍不住与他讨论,没有太多顾忌。
她偷眼看傅青隐,他脸上神色未改,也不见恼怒,暗暗松口气。
“敢议论皇帝,你胆子不小,”傅青隐淡淡道。
余笙笙赶紧下意识起身行礼:“臣女一时……”
话未了,马车忽然停住,她身子未控制住,往车壁上倒去。
傅青隐手腕一翻,手边引枕抛过去,在她的脸和车壁之间隔开。
余笙笙的脸,整个栽到引枕上,全陷进去,把引枕都撞出一个凹陷来。
傅青隐忍住笑,嘴角不断往上翘。
余笙笙:“……”好丢脸!
脸和耳朵,甚至连脖子都爆红了。
“坐好。”傅青隐极力忍着,但声音也难掩笑意。
余笙笙默默坐回座位,用引枕遮住脸。
车子再次行驶,一直到镇侫楼,二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沉默又尴尬。
一到镇侫楼门前,余笙笙赶紧下车。
迎面遇见黑白,她越想走,黑白话越多。
“郡主,您回来了,房子已经过过户,房契给了周嬷嬷。”
“剩下的银子也给了周嬷嬷。”
“小豹子陪着周嬷嬷去搬家,周嬷嬷今天晚上会在那边住。”
“好,行,多谢,”余笙笙点头,红着脸往里走。
黑白纳闷,眼珠滴溜一转,再看下车的傅青隐,笑眯眯迎上去。
“主子,郡主这是怎么了?”
余笙笙竖起耳朵。
“没怎么。”傅青隐说。
她刚要舒口气,就听黑白又问:“她怎么把引枕拿走了?郡主喜欢,要不我再买俩回来?”
余笙笙低头看手里的引枕,这才现,她把这个也拿下车了。
傅青隐忍不住笑出声。
余笙笙咬唇,大步走回房间。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黑白一头雾水,但难得见他这么高兴。
傅青隐兴致正浓,回屋拿出纸笔。
黑白在一侧伸着脖子:“主子,你也要作画?可好久没作了。”
傅青隐一手推开他的头:“去,看看人带回来没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