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隔着车窗,听到太监说话的语气,听他提到皇后,都觉得厌恶。
她不语,太监鼻子里轻哼一声,自顾道:“皇后娘娘说,此案与郡主无关,不必横插一脚,指挥使背后有皇上,您这背后……”
余笙笙无声握紧手中帕子,她是没有靠山,但若真的无用,也不会被牵扯其中,皇后也不会特意派人过来提点。
她没靠山不假,她现在也没有软肋,没有了短处畏惧,也没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豁出一条命。
皇后敢吗?
余笙笙无声冷笑。
太监见她不语,语气明显不善:“你听见没有?别给我作哑装聋……”
“你是在跟本郡主说话吗?”余笙笙冷声道,“本郡主还以为是哪家的狗在狂唳。”
“你……”
太监冷哼,催马上前,不知和车夫说了什么,车快起来,还专挑着颠簸的地方走。
转眼到宫内,太监又停住马到马车边:“宫门到了,下车吧。”
“你可没那资格,能在宫里坐马车。”
余笙笙挑帘下马车,刚要伸腿,太监把下车凳踢翻,滚到一边。
余笙笙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提起裙摆,轻轻跳下马车。
太监撇撇嘴,往地上吐了一口。
后面两名赤龙卫,虽然不知到底说了什么,看此情景,也能猜到。
两人一个回镇侫楼复命,一个进宫去见傅青隐。
余笙笙被太监引路,没走通常走的路,七绕八绕,故意绕远。
余笙笙不是娇娇女,多走路倒不怕,但不想让这个奴才得逞。
“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吧?”
太监以为她要服软,得意道:“不错,我可是……”
“难怪,皇上召见,也敢这样给本郡主带路,耽误了时辰,皇后娘娘应该会替你求情吧。”
太监脸色微变:“这本来就是正常的路,你可别瞎说,是你自己走的慢。”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有点虚,脚步不由得加快,到前面拐口,打算绕到正常的路上去。
刚一拐过弯,见前面火红影子站立,正听手下赤龙卫禀报。
太监一怔,脸上赶紧堆起笑意,快走几步上前:“哟,指挥使,您怎么在此?”
傅青隐眼底冷冽光芒一闪:“怎么?本使在哪,还得给你回回话?”
“不不,”太监惶恐,“奴才岂敢。”
傅青隐目光越过他,看一眼余笙笙,见她丝出乱,鞋上沾了不少尘土,又见他们来时路,就知道这太监干了什么。
“你是哪宫的?”
“回指挥使,奴才是皇后娘娘……”
“不曾见过你,”傅青隐道,“瑞阳郡主协助本使办案,是皇上的旨意,请郡主入宫,也是本使的提议,此事太子牵扯其中,皇后是太子生母,怎么会让你去传旨?”
太监一愣,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是让他去,但这种小事,皇帝也没说一定要让谁去,于是,皇后就私下让他去。
可这话,没法说呀。
傅青隐目光锋利,从到头上似刀刮他一遍:“本使也对你没什么印象,而且,你对宫中的路明显不熟,本使怀疑,你是混进宫来的不轨之徒。”
太监脸色骤变,满目惶恐:“不,不是,奴才确实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皇后娘娘念及和郡主的旧情,这才让奴才去接……”
话未了,傅青隐看向余笙笙,对她招招手。
“皇后与你,有什么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