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珍信步来到鲁国栋的身旁也坐了下来,他拍了拍国栋的肩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知道错了就行,国栋,如果你优秀了,别人就会自动追求你,因为你身上满是耀眼的光环,就一定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的。你可知道,小妹是最优秀的,所以只有优秀的人,才可以和他相媲美。”
“可是,我……”鲁国栋依然没有信心:“我对学习没有兴趣,总是提不起精神,你说我该怎么办?”
“唉!”看到鲁国栋惶然无措的表情,柳国珍竟一时无语,在思考了片刻后,他握着鲁国栋的肩头低语道:“从头开始吧!一步一步地脚踏实地,小妹最看不起那些浮夸而不切合实际的人了!”
“可是,我……我还能在小妹的面前重新树起好的形象吗?”鲁国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陷入一片晦暗痛苦之中。
“这要看你了。”柳国珍情真意切地道:“国栋,我们和国良哥,自小就亲如兄弟,你的优点和缺点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觉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轻浮急躁,越急躁你越静不下心来,只要你克服了它们,就一定成为另一个出类拔萃的鲁国栋的,成为一个改头换面充满朝气的鲁国栋的,也正是这轻浮急躁使你的学习和思想变得停滞不前,所以你必须克服掉它们。”
“可是,国珍哥!”对于柳国珍的金玉良言,鲁国栋深有感触,而且对柳国珍是感佩至极,想不到关键时刻,他还是自己最知已的朋友,最交心的兄弟,鲁国栋眼睛湿润道:“这个……这个柳兆惠很难缠,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可是她总是不肯放手,我既不能打她,又不能用语言攻击她,我该怎么办?”
柳国珍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可奈何道:“我也没有好的方法,不过,既然你把话说绝了,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然,我相信柳兆惠总会有知难而退的一天。”
“问题是……”鲁国栋十分的困窘和无措:“现在全校师生都以为我和柳兆惠在谈恋爱,就连我爸爸妈妈都对我实行了最后声明,要求我摆正思想态度,他们说我现在是学生,是不允许谈恋爱的,特别是我妈妈,她说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她就要用家法来惩罚我!”
“什么家法?”听到鲁国栋的忧惧,柳国珍突然一脸坏笑,小眼睛一眯,调侃道:“告诉我,你家的家法是什么?老虎凳?辣椒水?还是你妈妈的河东狮吼?”
听到柳国珍夸张的语句,鲁国栋瞥了他一眼,悻悻地道:“我拿你当亲兄弟,不想你也取笑我!”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爸爸妈妈对他的双重包围,他心有余悸地继续道:“我爸爸妈妈昨天对我进行了严重警告,特别是妈妈,她说我的学习成绩再不提高的话,她要用鸡毛掸子抽我的屁股,让我坐不能坐,立不能立,时刻绷着心弦,直到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什么,鸡毛掸子。哈哈……哈哈……”柳国珍一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的乖乖,鸡毛掸子有什么可怕的……国栋……你也太脆弱了吧!”
柳国珍的笑带着取闹,带着不以为然,让鲁国栋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他沉闷着声音道:“你不知道这鸡毛掸子的威力有多大,我活到十七岁,只受过妈妈两次鸡毛掸子的攻击,第一次是我六岁时,我因为欺负了小白而被妈妈责罚,原因是小白的爸爸因偷窃而砍伤人住了监狱,而我正是拿小白父亲的罪名来对他进行人身攻击,那一次我的屁股被妈妈用鸡毛掸子抽打的血肉模糊,一个星期都没下得了床,事后我问妈妈为什么那么狠心,妈妈说我触犯了她的底线,碰触了她的心病,我问她她的底线是什么?她的心病是什么?可是她不肯告诉我。”这时鲁国栋拭了拭眼角淌下的泪继续回忆道:“第二次被责打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这件事你是知道的。”鲁国栋望了一眼柳国珍,眼中出一道暗光:“那次有你、有我、有东生和东朴,还有两个小女生。那天是星期天,我们到野外去踏青,为了在两个小女生面前耍酷,我们偷了农民伯伯的马铃薯和蜂蜜,正当我们野炊时,被那个老农现了,于是我们被送回了军区司令部,我不知道你回家后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教育惩罚你的,而我回家后却受到了妈妈的又一次家法处罚。那一次我的屁股再次开花,当时妈妈边打边教训我,她说她这辈子最痛恨偷窃行为,害人害己,如果长期展下去,就可能成为囚犯,成为社会的败类,所以国珍哥,对于妈妈的家法处罚,我至今都栗栗危惧,我担心我的学习成绩没有提高,妈妈的鸡毛掸子会不会第三次落在我的屁股上!”
“哎哟,是够血腥的!”柳国珍骚着自已的头,在尴尬中强抑着自已的不堪回,他用低哑的声音道:“其实我们偷农民伯伯马铃薯和蜂蜜的事,我现在都记忆犹新,我当时也被爸爸教训了一顿,不过不是挨打而是拿大顶一个小时,最后还写了一千字的检讨书,和你妈妈相比,我爸爸还算是心慈手软的人了。唉!”柳国珍叹了口气,抬起头带着同情心道:“国栋,你妈妈真能痛下杀手!”
“嗯!”鲁国栋点着头,暗沉的眼底生出一些疑惑:“也许妈妈经历过那方面的磨难,所以才对我做出的坏事耿耿于怀,我后来也询问过她,她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让我不要过问。我猜了又猜,最后得出结论,大概是我的外公曾经倒卖过粮食而坐了几个月的牢,也许妈妈对此心存阴影,留下芥蒂,所以才对我如此苛刻的吧!”
至此,鲁国栋皱紧眉头,暗暗生着闷气。
鲁国栋的不快与郁结,让柳国珍近身过来道:“国栋,我知道你并不怕你妈妈的鸡毛掸子,你是担心小妹会对你另眼相待,再也不会叫你国栋哥了,对不对?”
“是,”鲁国栋颓废的坐在岩石上,他憋住心头涌上来的委屈咬唇道:“这几日,小妹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国栋哥,我想,我在她心目中的好形象怕是再也不曾出现了,而且……而且,”鲁国栋长舒了一口气,想是要化解一下心中的愁闷:“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是凉淡的,我知道那是一种失望加轻视的眼神,国珍哥,我思来想去,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学习上是一个笨鸟,感情上又出现了误区,身上己落下了挥不去的污点,我……我……”鲁国栋的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同时胸口生出一团闷气,让他憋胀难耐再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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