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听不太懂沈从元在说什么,但是岁岁就是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他在沈从元的手里疯狂挣扎,都快给自己扭成螺旋桨了。
“哎哎哎!你这个小家伙要干什么?”
“它在用行动拒绝你的包办婚姻。”
林轩解下围裙笑着打趣了一句。
“切,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闺女那么可爱温顺,它这个暴躁的脾气,我还担心我闺女受气呢。”
林轩笑着放下最后一道菜,没说话。
不说这些话还好,岁岁听他这么说自己,挣扎的更厉害了。
沈从元担心会伤着它,就没有再强行把它握在手里。
感受到桎梏变松,岁岁扭着小身体直接跳到了地上。
然后蹦跶着来到了林轩的脚边,立起来用小爪子扒拉他的裤脚,嘴里还唧唧地叫个不停。
林轩低头疑惑地盯着这只陌生的小兔子,蹲下身把它捧在怀里,四目相对之间,一股难以言说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怎么感觉,这个小兔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尤其是它这双倔强而又坚定的小眼神。
林轩不自觉皱起了眉,“这只兔子看着胖乎乎的,又是在客厅,估计是昭昭他们喜欢的,现在他们应该也睡醒了。”
他说着,站起了身,把兔子抱在怀里,“你快给傅禹辰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昨天抱错兔子了。”
求助无果的岁岁只能窝在林轩怀里,但听到他让沈从元给父亲打电话。
岁岁瞬间就竖起了耳朵,沮丧的心情也变得期待起来。
只要回到家,爸爸肯定能认出他的!
想到这里,岁岁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从林轩怀里蹦跶到了餐桌旁边的座椅上。
揣崽爪爪乖乖等着他们把自己送回家。
沈从元应了一声,把玻璃罩里被岁岁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摆放好。
然后起身走到桌子上拿起手机,就给傅禹辰打去了电话。
傅家。
睡得并不安稳的涂小栖早上五点多就惊醒了。
他梦见了岁岁被人抓走,绑了起来,还威胁他们要赎金。
在看到岁岁灰头土脸的那一刻,涂小栖心里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然后他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刚抱到岁岁,一低头却现怀里的人竟然没了呼吸。
窒息与疼痛在一瞬间全部朝着自己涌来,他想喊却喊不出来,在悲伤里困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才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从噩梦中逃离出来的涂小栖坐在床上,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他坐在床上,还没有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
涂小栖记得,昨天晚上和傅禹辰一直在看监控,为什么他会在自己房间里醒来?
还有,傅禹辰哪去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匆忙地下了楼。
傅禹辰一夜都没有睡,不仅是庄园,就连庄园周围都找遍了。
今天早上他连公司都没有心情去,已经报了警,只希望能找到岁岁。
尽管没有遇见涂小栖之前他也经常熬夜做项目。
但不同心境之下的夜晚长度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昨晚,傅禹辰从来都没有觉得夜晚会如此的漫长和煎熬。
没有岁岁消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度日如年。
温如言和傅天宇也一样。
仅仅是一个晚上,几个人仿佛都苍老了许多。
从出生到现在,三个孩子一直被当做眼珠子一样护着,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半步。
现在岁岁突然不见了。
整个家里的氛围都特别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就连家里的佣人都在低着头做事,没人敢去他们面前。
厨房里,王妈和陈阿姨心情也很难过,她们两个一边摘菜,一边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