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悠然,艮尘轻笑一声,语悠悠道:“关于玄极六微,父亲只说,是六个喜神之炁最为凸显的天赋者,我最适合艮。”
迟慕声也是轻柔一笑,将眸底的晦涩压下,朗声说道:“哈哈…看得出来,你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艮尘点点头,眸内透着一丝敬佩的意味,慎重道:“我只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那时不懂为何父亲总让我去土堆修行…不仅吃土,衣食住行都与土有关,甚至这两世的十四岁前…我每天都需要埋在土堆内,仅留头颅呼吸。”
几人闻言,神色明显一愣,纵使是少挚,眸内也划过一丝吃惊。
陆沐炎若有所思地凝神道:“玄极六微……如何让自己成为其中一个喜神之炁的天赋者?…就是泡在这一类型的物品里?现在还来得及吗?”
倏然,迟慕声眸内一道精光闪过,立刻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了艮尘是他父亲上一世就筹备的,所以这一世才有天赋…”
“所谓天赋,就是需要上一世的积累,这一世才能起作用……”
迟暮声话落,绷了绷唇。
天才……不好当啊。
“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亲…在我上一世就已布好了局…”
艮尘话落,黑目沉着凝视,却透着某种心事重重的意味,表情些许微妙,倒令人看不懂了。
而这时,迟慕声眉头忽地一紧:“现在努力…是不是没用了?”
艮尘闻言,却轻笑着摆了摆手:“非也。父亲与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神之炁,仅仅是看谁能扛过考核。并且即使是选出六人,但也只代表了在这条路上的六个提灯者。”
“我们要效仿雷祖的精神,要做的是…为往后千千万万个人铺路。”
话落,他拍了下迟慕声的肩头,眸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少挚那儿看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情绪…按理说,雷祖最迟也就是在今年入学,不然父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启动肙流的事情。
显然父亲是掌握了某些必要的环节因素,今年的新生虽然没有全部见过,但眼前的少挚,很显然众多蛛丝马迹都指向雷祖的身份。
但少挚听着雷祖这个名字…却表现得一脸淡漠。
是尚未觉醒记忆吗?
可…可你周身的炁,和控境的能力,又作何解释…?
…总觉得这一世的雷祖,无论觉醒与否,与我都好像是隔着天涯那么远…
雷祖,你若觉醒,定会与我相认的吧…?
…
而就在艮尘思衬的时间里,迟慕声却蓦地开口,神色透着一丝慌乱:“怎么找到自己的喜神之炁?我怕与艮尘师兄撞上了,第一个淘汰的肯定就是艮炁的人…”
他太想进去了,他也太害怕自己根本都没来得及努力,就被刷下去
这种提心吊胆的心绪,像猫儿在心尖儿上锋利地刮着,一下一下,心惊肉跳…
此时,艮尘还没来得及从思绪里抽离出来,一声清冽中夹杂着一丝厚重的声音,从二楼慢条斯理地传来。
“艮尘呐,把白兑忘了?她进肙流的胜算也很大哦,加上院内还有六千弟子,……竞争很激烈哦。”
“现在啊,也别瞎操那份心了,喜神之炁入院一测便知,当下要任务是得进去。”
话落,长乘悠悠地从楼梯口内信步走下来,额间垂着的梢勾着汗滴,面上的汗渍却为明显。
陆沐炎与迟慕声同声道:“乘哥。”
艮尘起身作揖:“长乘兄长。”
少挚好似早就现了长乘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跷着腿,姿态悠闲地看着他。
长乘一把拉过少挚身旁的椅子,坐在他身旁,随意散漫地摆着手:“无妨,我看少挚倒是同我一样,是个散漫人。这样倒挺好,这么客气做什么。尤其艮尘,你都一把年纪了,按理说可是比我大,非要弄这种辈分的老派头,搞的拘束了。”
艮尘微微一笑,面上倒是严肃起来:“院内规矩,坏不得。除了雷祖,所有人只论今生,不讲前后,还望长乘兄长多多包涵。”
话落,他又鞠一躬。
长乘连连摆手:“好好,我也是闲的,明知你是个死心眼儿。”
说着,他微微抬指,下一刻,身上的汗渍竟是干了个透彻,额间的丝随着他的动作飘荡,透着几分俊逸的慵懒。
长乘倒也翘起腿来,左右地转了转脖子:“在楼上听半天了,艮尘呐,你说的肙流为时尚早,现在当务之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