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而是攀着嶙峋岩石,和玄机一前一后落到崖底。
红崖崖底,迎面一股冷风吹灌而来,白花花落地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机姐,这里可真够渗人的,二哥真的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玄机实话实说,“眼下只能跟着线索找了。”
白花花看了看这周围,阴森森一片。
特别是前面,放眼看去的时候,前面废弃的房屋四处透漏着一股子邪气,破败颓唐,这些房屋一层叠着一层,看似凌乱却又有致,在这其中又像是有某种东西在暗中窥伺的错觉。
白花花不禁缩了缩脖子,躲在玄机的身后,“机姐,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玄机踏步往前走,不在乎白花花抓着她的衣襟后摆,“鬼应当是没有,但说不定有邪!”
“机姐你别吓我。”
霍青鱼有意无意的走在最前方,若有危险他先挡着。
“小九,是埋在那边对吧!”忽然,玄机从他身后发出了一句疑问,霍青鱼闻言,回头看向自己当初埋下小九骨架的地方。
那里原本有一个偌大的坟堆,可这会看去,那里却一片平地,唯有风吹过的时候沙尘被吹起,埋在下面的石头被露裸出来。
“有人来挖过?!”霍青鱼又惊又疑,“谁会要一具被诛杀过了的邪?”这点,霍青鱼怎么也想不通。
“小心点。”玄机握了握手中的取鳞,戒备了起来。
他们一步步走近客栈前面,霍青鱼推开了客
栈的大门,“咿呀”一声斑驳苍老的声音随之传来,清凉夜色拖着他们三人的身影,落在了客栈的地面上。
里头依旧是斑驳一片,摔倒的酒杯和桌椅,客栈前面柱子上的刀痕,一切的一切依旧狼藉而荒凉,处处都在彰显着这里自他们离开过后,再无人踏足的迹象。
然而,玄机踏进客栈里面,却张口喊:“小九,你是不是没死,还在这里?”
没人回应。
白花花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机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玄机没有答话,而是径自绕到客栈中心去,围着那中间偌大的桌子,最后站定在那烛台边上。伸出手搭在那烛台上,循着记忆中小九转动烛台的模样,玄机也将烛台一转。
“啪”的一声,如似触动某个开关一般,幽暗的客栈内忽然齐刷刷的亮起了灯火,辉煌一片,不止客栈内,就连客栈外的鳞次栉比,也在同一时间亮起了灯笼。
一时之间,曾经那个如似另一个世界的红崖客栈又回来了。
玄机站在正中间的柱子边,抬起头来看着柱子上面匕首的插孔,那是她上次留下的。故地重游,玄机恍惚觉得一直并未离开。
霍青鱼已经登上后头客栈,每一间房都搜查了一遍。
“我发现,这里看似破旧,但井然有序,且一点灰尘都没有,就像是有人常住常打扫的模样。”霍青鱼巡了一遍之后,趴在楼上的栏杆边说道。
白花花又怕又好
奇,也在玄机的周围转着,“我听说有的地方有鬼市,到了夜间就热闹非凡,凡人误入都难以分辨真假,可到了白天却是乱葬一片,我们该不会……”白花花说得自己都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往下说去。
玄机绕过烛台,来到客栈大堂处。
赌桌上放着金属制的仿金珠,玩家赌客下注到一半,庄家的骰子还没开呢,旁边还有被挨倒的酒漬。玄机用指腹顺手将那酒水一划,放在鼻息下方,一嗅!
还有酒味,似是刚打翻的样子。
甚至,玄机闭上眼的时候都能够想象得到他们没来到这里之前的场景。
荷官推牌吆喝,赌客豪赌一掷,迎来的送往的,好汉与娇娘,在这片酒色财气中熙熙攘攘。牌与骰的声音相交击,调笑与撩拨的声音互销魂,偶有人拥挤堵塞,挨过来不小心碰倒了桌面上的酒水,又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玄机睁开眼,忽而一笑,“看这样子,我们打断了别人的繁华呢!”
“什么意思?”白花花忽然睁大了眼。
霍青鱼在上面,用手轻拍着栏杆,“或许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未必是九尾活了过来,而是这里原本就住着很多邪。在深不见底的夜晚这里就活了过来,等到白天太阳一出来,这里又是无人居住的旧村。”
毕竟,诛邪司诛邪,是他们当初亲眼所见,九尾伏诛已是事实,但这里现在看来,应当是除了小九之外,还有其他邪
活动的余迹。
“死一个九尾,掩护其他吗?”玄机喃喃着,用手扫过烛台,抬眼又看了一遍这周遭,忽而觉得有意思了起来,“叶轻驰都被骗过去了吗?我当诛邪司,无所不能呢!”
九尾用命去掩护的,和霍家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一点,玄机忽然一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霍青鱼,陷入沉思当中。
“机姐,你看这是什么?”白花花的声音传来,正当玄机转头朝那边看去的时候,白花花一手扶着墙面上那如同齿轮一样的装饰。她将手一碰,忽然整个身子一歪,紧接着脚底下发出斑驳的声音。
白花花低头一看,脚下踩踏的地面竟一转一合,她“啊”的一声整个人朝下面掉了进去。
“花花!”玄机惊呼出声,奔跑过去已经晚了,就连刚才白花花转动的那个齿轮的机关,此刻也和她一并落到地底下去了。
霍青鱼见状,一个翻身从栏杆上跃了下来,在白花花掉下去的地方敲打着,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浑厚实心的,他冲玄机摇了摇头。
玄机退了几步,又回到堂中央来,“你娘和曹猛他们,当真会在这里吗?”玄机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最后,她将目光停留在那个大烛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