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目光像刀子一样剜着温允初的心,她难堪又恼火,脸红一阵白一阵愤怒之极。
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应该最在乎名节了么?温灵玺怎么可以如此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件事说出来!
尽管如此,她仍努力维持善良坚韧的人设,“温灵玺,你我身为姐妹,何至于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不忍母亲受苦,见她思念姐姐才将她带来,我苦心一片,你为何要如此诋毁我?”
被温允初的语言煽动,韩秀娘连忙附和:“是啊小玺,你怎么能这么说初儿?这次是我非要跟她来的,之前那件事你妹妹也都跟娘解释过了,是误会,你可不要瞎说毁了初儿的清誉!”
“清誉?”灵玺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一般,“就算当初和小捕快的事是误会,如今她没名没分在瑞王府住了几个月了,总不是误会吧?”
“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可别跟我说瑞王家是开善堂的,在救济落魄户。”她柳眉轻挑,带着些不容忽视的讥诮。
温允初可没那胆子,敢把和三皇子合谋迫害荣锦绣庄的事说出来。
满屋子的人纷纷哗然,这可不只是温家母女三人的热闹了,牵扯到前段日子就闹了笑话的三皇子,大家显然兴致更高。
众人瞧着温允初的样貌,灵秀婀娜,确实有些资本,能入三皇子的眼也不奇怪。
—“听说三皇子不近女色,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我就说风云绣庄
为何总针对荣锦,原来是三皇子知道温家姐妹不合,帮着娇客出气呢!”
听到大家的议论,温允初脸都白了。
她确实不敢将合谋的事说出来,也的确跟三皇子有些暧昧。
可两人远不到互许终身的程度,若这话传出去,即便三皇子对她有意,皇家也不会允许一个名声有损的女子嫁进来,到时候就算她能认回冯家,也根本挽不回名声。
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灵玺,温允初猛然惊觉,温灵玺是故意的,笃定自己会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时间,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
偏偏韩秀娘还不放过她,瞪大眼睛问:“初儿你怎么不告诉娘,你一直住在瑞王府上?好好的姑娘家,别人会怎么说你!”
温允初心中烦躁,不耐烦道:“我和三皇子清清白白,何惧外人言!娘你别忘了,今日可不是来说我的事的。”
接收到她眼中的警告,韩秀娘反应过来,是啊,今日明明是来让大女儿想办法将她接回京城的,她可不想再回鹤阳去了!
她看向灵玺,眼中顿时含了泪,“小玺啊,娘要是再在鹤阳呆下去,就没命活了!你想想办法,将娘接回来吧!”
这倒是真情实感,一丝掺假也没用,农庄生活实在艰苦,日子真的过不下去,若非奴籍在身,她早就跟初儿一样逃跑了。
灵玺心中半点怜悯也无,如今她倒是知道奴籍苦了,那当初逼着原主入奴籍的时候,怎么就
没想过女儿会受苦?
可她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多少就有些冷心冷肺了。
眼看着绣庄的老主顾们对灵玺指指点点,温允初心中得意,嘴皮子再厉害又能怎样?只要韩秀娘还活着,孝之一道就永远压在温灵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