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玺还没被定罪,相国夫人就忙着撇清关系,“一个洒扫丫鬟而已,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
“如此,甚好。”
傅玦挥手,两个锦衣卫上前想拿住灵玺,六扇门和刑部的人却做出防御之势,显然不想交人。
刑部左侍郎笑道:“傅同知,办案也讲究个先来后到,您这时候来抢人,不合适吧?”
“本官奉皇命彻查北洋军兵械失窃一案,已查明汤简之死和此事有关。”傅玦气定神闲道,“裴大人应该也不想皇上为这点小事费心吧?”
裴远山脸露难堪,却仍挥了挥手,“放人!”
自打傅玦出现,刑部的人脸色就不太好,听到裴远山让他们放人,更是面露不忿。
扣着灵玺的年轻侍卫不服气道:“大人,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裴远山眼睛一瞪,“我让你放人!”
侍卫哼了声,一把将灵玺推了出去。
灵玺的病本就还没好利索,突然被这么一推,更是直接跌了出去,吓得她连忙伸手乱抓一通。
只听“刺啦”一声,她摔倒在地,手里还抓着一块暗红色的布。
而她面前的人官袍被扯破,露出白白的一截里裤,狼狈得颇具喜感。
灵玺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傅玦那张青筋暴起的脸。
所有人都傻了,身旁的两个锦衣卫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大人一个生气就把眼前这犯罪嫌疑人给斩了。
唯有灵玺捏着那块布,不怕死似的讪讪道:“大人您这衣服,
质量有点差哈?”
傅玦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声音中隐含怒意:“带走!”
人都被锦衣卫带走了,六扇门和刑部自然也不会多留,和相国夫人招呼一声也跟着离开。
眼看着立功的机会被锦衣卫抢走,推人那侍卫忿忿不平地抱怨:“舅舅,您是正三品,他傅玦只是个从三品,咱凭什么让着他?”
“你懂什么?”裴远山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品级不品级的不重要,入皇上的眼才最重要,如今萧玦正得宠,你给我离他远点!”
“知道了,舅舅。”侍卫垂头丧气地问:“那这案子咱就不管了?”
“管,当然要管。”裴远山老谋深算地眯起眼,“他不是把人带走了么?咱们就把她完完整整地带出来。”
汤简之死蹊跷得很,绝非个娇弱丫鬟能完成,可进了诏狱的人哪会那么容易出来?
倘若因滥用酷刑使无辜之人枉死,就算锦衣卫行事不受律例约束,傅玦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看着诏狱的方向,裴远山阴恻恻地笑了。
此刻被带进诏狱的灵玺着实不大好过,倒不是因为酷刑,而是狱里阴冷,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液,惨叫声不绝于耳,她身上带着病,自然不觉得舒泰。
寻安慰似的攥紧手里那块红布,傅玦见了,眉头狠狠一皱,“说吧,昨日你为何出现在安天北巷?”
灵玺如实回答:“奴婢昨日不当值,从相府后门出去就是安天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