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我去告诉父亲,让父亲为卓儿主持公道!”
春溪连忙爬起来拦她:“小姐不可!如今小姐已经出嫁,不能日日在府中护着少爷,如果惹急夫人,她往后定会更为难我们,再说月蓉必然不会供出夫人!”
沈知煦冷静下来,春溪考虑得不无道理。
她以前也去沈常铮面前告过状,次次都没讨到好。
若不能一击将姜氏击垮,那心智不全的沈延卓以后肯定更被她搓扁揉圆。
沈知煦又问道:“外面的花草看着像是许久无人打理,院中除了你没见旁人,人都去了哪?”
春溪瞧了一眼外面枯败的草木,眼眶又红了:“小姐出嫁后的第二日,月蓉就把院中所有婢女赶走,说少爷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奴婢哭着求她,才没被赶走……”
沈知煦的心又沉了几分。
以前她在府中能护着沈延卓,姜氏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敢背后使绊子。
可她刚刚出嫁,姜氏便对沈延卓下了手。
她是欺负一个无母无姐的稚童,无人相护。
而沈延卓是沈常铮唯一的儿子,即便是个傻子,也是姜氏的眼中钉。
沈知煦不由懊恼,她竟没考虑到这一点,拍拍屁股嫁给了贺云瞻,留下弟弟在侯府受罪。
前世她出嫁后的五年间,卓儿还不知吃了多少苦,而春溪在姜氏的逼迫下也不敢告状。
她又被贺云瞻哄骗得团团转,早就忽视了这个弟弟。
真是大错特错!
若重活一世,她依旧不能保护珍视自己的人,那就白活了!
她忍了又忍才将心底的狠戾压下去。
“月蓉人呢?”
春溪道:“如今翰景居是她做主,她把我们锁起来前,抢了小姐出嫁前给奴婢留下的银票,这会儿应是找地方藏了……”
“什么?”沈知煦气得捏得拳头咯吱作响。
她出嫁前留给春溪一笔银票,想让春溪以备不时之需,或是给沈延卓开开小灶。
春溪将这笔银票锁在匣子中,藏于沈延卓寝房的床底下。
也不知月蓉是何时现,今日竟硬生生抢了去!
刚才春溪与她争斗时还要护着沈延卓,只能眼睁睁看她拿了银票扬长而去。
沈知煦听完春溪的话更为恼火,她倏忽又想起什么。
“刚才我见卓儿手臂好像有红痕,我以为是他贪玩磕碰的,不会是月蓉打得吧?”
“刚才奴婢与月蓉抢匣子,少爷冲上来想帮奴婢却被波及,还有一下直接打到了脸……”
沈知煦几步冲去内室,掀开被子仔细看了沈延卓一圈,见他左侧脸颊上果然有红印。
先前她以为是他哭得狠,脸面红,没想到竟是被人打的!
“一个小婢女都敢对侯府嫡子动手,简直无法无天!”
沈知煦眼底决然尽显,暂时对付不了姜氏,她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婢女吗?
“她偷了银票必会往自己房中藏!春溪,把卓儿的房门关好,跟我去教训教训姜氏的这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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