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晨露还在檐角打转,布偶猫已经蹲在了胡敬的头顶。老堂主晨起束的手僵在半空——那对雪白的猫耳正从他霜白鬓角两侧支棱出来,随呼吸一抖一抖,活像往生堂屋顶新装的避雷针。
&;阿涣。&;胡敬对着铜镜叹气,&;为父今日要主持海灯节祭典。&;
&;咪呜&;猫崽用尾巴卷走他的玉簪,爪垫在束得一丝不苟的银上踩出几朵小梅花。藏在绒毛里的星砂簌簌落下,给老堂主严肃的仪服补子缀上银河光晕。
胡行知扒着门框憋笑憋出内伤,突然被飞来的猫团砸了满脸。布偶猫借力弹向回廊,尾巴尖勾着父亲的翡翠扳指,在晨光里划出炫目的青金色弧线——
&;我的扳指!&;
&;您的《往生录》!&;
父子俩手忙脚乱追猫时,护摩之杖突然自主飞起。杖头鎏金的往生蝶纹睁开复眼,十七道流光追着猫尾巴上的星砂,在祠堂上空织成巨大的毛线球。
正午的往生堂正在经历建堂以来最严重的&;绒灾&;。
账房先生从《往生账簿》里抖出三斤猫毛;小仪倌们追着滚动的绒团摔作一团;最惨的是刚来实习的摆渡人——他度的亡魂突然集体显灵,只为摸一把飘在半空的银绒。
&;这可比蒲公英麻烦多了。&;胡行知战术笔疾书,试图用阵法收拢漫天飞舞的绒毛。布偶猫却蹲在房梁上歪头看他,爪尖一勾,刚聚拢的绒云又&;嘭&;地炸开。
某片绒毛飘进胡敬的茶盏。老堂主习惯性端起来抿了一口,突然僵住——琉璃瞳里泛起岩纹,耳边响起少女时期林涣的声音:&;爹爹!茶里泡着虹彩蔷薇呢!&;
慧心牵着小小瑾,肩膀上长生蛇尾卷着吸尘法器冲进来时,看见某位老堂主正对着空气傻笑,胡须上还粘着两撮猫毛。
戌时的更鼓敲过三巡,胡敬书房亮着可疑的暖光。
胡行知扒窗偷看,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威严的老堂主戴着老花镜,正用度怨灵的净世手法织毛衣?
&;这是用阿涣褪的绒毛混了星砂。&;胡敬头也不抬地解释,针尖挑起的银线在空中凝成微型璃月地图,&;冬夜寒重,她总踢被子。&;
月光透窗而入,照出满室奇观:往生蝶停在毛线团上小憩;护摩之杖成了临时纺锤;最离谱的是《往生录》——被猫爪勾破的页脚补上了绒毛做的插图,画风堪比《提瓦特萌宠大全》。
布偶猫突然从房梁跃下,精准栽进半成品的毛衣里。胡敬手忙脚乱去捞,却被绒线缠了满手。猫崽趁机把毛球滚得到处都是,最后叼着最大的那个跳进父亲怀里,琉璃瞳里盛满狡黠的光。
子夜时分,布偶猫蜷在胡敬枕边打呼噜。老堂主梦见自己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个傍晚——雪地里那团光的不是缩成一团的小仙人,而是个某个巨大的熟悉绒毛团子。
“爹爹接住我!”猫崽形态的林涣从云端扑下来,把他砸进蓬松的绒堆里。梦中的雪竟是甜的,化在舌尖是杏仁豆腐的味道。
现实中的胡敬突然被踩醒。布偶猫正用肉垫拍他脸颊,尾巴上卷着湿漉漉的《安魂曲》乐谱——窗外暴雨如注,小猫不知何时叼来了所有怕淋湿的典籍。
老堂主望着在典籍堆上骄傲昂头的小毛团,突然想起她初来那夜,也是这般抱着他的《往生仪轨》缩在房檐下,梢还滴着异世界的雨水。
晨曦穿透云层时,往生堂众人集体傻眼——
祠堂屋檐下垂着绒毛编的霄灯,藏书阁的书脊包着星砂绒书皮,最绝的是院中央那尊初代堂主雕像:威严的石像头顶蹲着只布偶猫绒玩偶,爪子里还举着&;千秋万代&;的匾额。
胡敬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闪闪亮。老堂主板着脸走向始作俑者,却在弯腰瞬间被绒毛扑了满脸——布偶猫从梁柱跃下,精准降落在他肩头,尾巴得意地圈住父亲脖颈。
&;成何体统!&;这声训斥比往常虚弱了八分。
胡行知憋着笑递上琉璃镜。镜中的老堂主顶着满身猫毛,肩头蹲着的布偶猫却幻化出林涣少女时的虚影,正亲昵地贴着父亲脸颊。往生蝶们突然集体振翅,在晨光中洒下星砂凝成的字句:
&;父女情深,毛茸为证&;
(此刻某根银绒悄悄飘进胡敬的扳指,在翡翠内里凝成永恒的小爪印——就像当年那个雪夜,某位小仙人在他掌心留下的第一道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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