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如血,泼洒在广袤无垠的清水河平原之上,将大地染成一片惨烈的红。青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n
呼——n
“二百八十步。”“二百二十步……”n
“准备接敌——”n
“咚咚咚——咚”n
双方数万大军,随着双方主将的号令落下,刹那间,战鼓擂动,那鼓点密集而有力,仿若雷神愤怒地挥舞着巨锤。n
箭雨刚过,硝烟尚未散尽,左右两翼的叛军便如,两股汹涌的潮水一般,呐喊着,嘶吼着,向着对方军阵大军疯狂扑来。他们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决绝,手中的利刃在微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n
叛军的弓手鱼贯登场,他们身姿矫健,脚步沉稳,迅速在阵前站定。紧接着,一只只粗糙却有力的大手搭弦、拉弓,弓弦在寒风中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低鸣,下一刻,箭雨纷飞,仿若遮天蔽日的黑鸦群,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对面的百战穿甲军军队呼啸而去。n
“举盾!”一声怒吼在百战穿甲军中如洪钟般响起,前排的盾牌手们仿若训练有素的机械傀儡,在这一声令下,迅速而整齐地做出反应。他们臂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暴跳,双手紧握住手中厚重的盾牌,而后高高举起,盾牌与盾牌之间紧密相连,严丝合缝,瞬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n
随着盾牌相互碰撞,沉闷的声响仿若远古巨兽的咆哮,在战场上空回荡。须臾间,箭矢噼里啪啦地射在盾牌之上,溅起簇簇火星,好似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却又转瞬即逝。那密如雨幕的箭矢,愣是无法穿透这层防线,只能无奈地折戟沉沙,散落一地。n
而相城侯叛军左右刀盾步兵们则面色冷峻,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在盾牌的掩护下,他们仿若一群悍不畏死的恶狼,一步步向前推进,,他们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不断填补着被朝廷百战穿甲军箭雨洗地后出现的缺口。n
下一刹那。n
双方左右两翼那如乌云蔽日般的数万大军,个个眼中闪烁着赴死的决绝与必胜的渴望,而位于前排的重甲铁盾巨力士兵,无疑是这钢铁洪潮最锋锐的矛头。n
他们身披的重甲,每一片甲叶都在晨阳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仿佛诉说着锻造时的千锤百炼,坚厚得足以抵挡任何凌厉的攻势。手中的巨盾,由精铁铸就,宽大且厚重,双方这些士兵,无一不是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的大力豪杰,臂膀粗壮得如同百年老橡树的树干,青筋在皮肤下蜿蜒盘旋,好似一条条蓄势待发的蛟龙。n
“咚!咚!咚!”战鼓擂动,如雷霆万钧,声震四野,双方将校猛地一抬手,旗兵旗帜向前一挥,怒吼道:“全军听令,进攻!”n
随着一声令下,他们仿若被解开了禁锢的洪荒巨兽,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向前冲锋。每一步落下,都能让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带起一片尘土飞扬。当双方接近到极致,空气都仿佛被这紧张的气氛压缩得凝固起来。n
“喝——”n
紧接着,双方刀盾兵鼓足全身的力气,发出如雷霆震怒般的怒吼,将手中的盾牌狠狠撞向对面。刹那间,仿若两股汹涌澎湃、足以吞天噬地的潮水猛烈拍击。“哐——哐哐哐——哐”一声声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那金属碰撞之声响彻云霄,尖锐刺耳,好似要将苍穹都撕开一道裂缝。n
“杀——”n
双方短兵相接,瞬间展开一场惨烈厮杀。前排敢死队成员悍不畏死,挥舞着重甲大刀,疯狂劈砍。n
穿甲军的将士气势如虹,齐声呐喊回应:“杀!杀!杀!”声浪滚滚,直冲云霄,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嗡嗡作响。长枪兵们紧密协作,前排半蹲,后排挺直,长枪如林,齐刷刷地向前刺出,每一次刺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枪尖寒光闪烁,噗噗几声,便有数名叛军被洞穿胸膛,惨叫着倒下。n
然而叛军们毫不畏惧,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手中的兵器疯狂地朝着穿甲军劈砍、戳刺。一名叛军瘦高个,眼神中透着疯狂,他身形灵活,避开几杆长枪的刺击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刀狠狠砍向一名穿甲军士兵的脖颈。n
那士兵反应也是极快,迅速侧身,用盾牌挡住这致命一击,反手一矛刺向瘦高个的腹部,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在血泥中翻滚挣扎,生死难分。n
这惊天动地的碰撞与呐喊,让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至沸点。n
在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金属撞击声中,各排的士兵们已然陷入惨烈的近身肉搏。刀光剑影闪烁,每一次利刃的挥砍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刺鼻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n
双方左右阵列中,百战穿甲军中的一名刀盾手,身形矫健如猎豹,他矮身躲过前方叛军一记凶猛的横劈,随后借着侧身的冲力,将手中短刀狠狠刺入对方腹部,那名叛军士兵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甘与痛苦,双手无力地松开兵器,轰然倒地。n
但还未等他抽出短刀,旁边的一名叛军,见自己兄长身死,悲愤交加,抡起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自上而下朝着穿甲军刀盾手劈去,穿甲兵躲闪不及,只能抬起左臂的盾牌硬抗,“咔嚓”一声,盾牌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几步。n
“咻咻——咻”n
与此同时,双方的弓弩箭手并未停歇,趁着前方混战,不断地朝着对方后阵中抛射火箭。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天际,如流星般坠落,瞬间点燃了阵地上的些许枯草与旗帜。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