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下,几丈外还能看清人影的时候,村民就都吃罢了晚饭,一个个摇着蒲扇,稳稳当当迈着方步出院门,来到村前大柳树下,一人坐一块石头砖头,吹着晚风,东家长西家短开始闲聊!
虬囝囝、林筱儿坐在林玉秀边上,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周围河流溪水坑塘里蛙声一片;远近田间、草丛中,均是蛐蛐夏虫的鸣叫声,树上偶尔还会有蝉鸣声吱吱啦啦的来那么一通,让这夏夜的交响乐达到一次小高潮。也就是因为有了它们的存在,才让这夏夜不再寂寞,更加的丰富多彩。
“啊!你撞到我了,骨折了!”正这时,从村头水塘南岸,传来一个老太太苍老的惨叫声。
“我什么时候撞到你了?离你八丈远!你讹人!”随着,一个粗犷汉子的声音,气愤的大喝道。听这声音,是那个刚走没一会儿的贩盐汉子。
“哎呀!娘啊!你受苦了啊!”一个中年女子沙哑的声音在水塘南岸响起。
“你不能走!撞了人,还想走!”有一个细腔男子的声音传到了村头树下,众人的耳中。
“啧啧!这是碰上讹人团伙了吧!”老汉虬二娃等众村民,摇着蒲扇,慌不迭起身去看热闹。
“他太爷,还是这么的麻利!”“大小伙子似的!”
“咳!你们几个小子说话我爱听!”老汉虬二娃摇着蒲扇大步向前,瞥了一眼刚说话的几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催促道:“快走,一会就没有好戏看了!”
在老汉虬二娃这个太爷辈的长辈带领下,一众大小子子孙孙,扑扑嗵嗵的,就来到水塘桥头,指指点点议论着。
“躺地上的那个老婆子,哪儿的人?”林玉秀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眯着美眸,好奇的问道。
“不是本地人吧?”“知道这个贩盐的是什么人吗?还敢讹他。”围观的村民老头老太太纷纷问道。
“什么讹!明明是他撞的!”地上躺着的老太太痛的不停的呻吟,分辩道。
“噢!那感情好!有好戏看喽!”虬忠田在人群中,抱着膀子,打量着讹诈盐贩子的三人团伙。
“不是本地人!他们三个不是本地人!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虬忠田岁的儿子虬小宝,嘟着嘴,确定的说道。
“没见过!”虬囝囝、林筱儿、虬玲儿、老汉虬二娃的重孙女虬兰儿站在虬小宝的一边,嘟着嘴,附和道。
经众人这么指指点点议论之下,刚才还言之凿凿的三人团伙,瞬间就眼眸闪烁心虚起来。可嘴上却是一口咬定,就是这个盐贩子撞伤了人的。
“咳,怎么了?怎么了?”正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后还有哗哗马匹奔跑的声音!
说话间,有十多匹马,就跑到了近前,为的一名黑疙瘩脸大汉,在月光的斜照下,面目更显狰狞,咧着大嘴问道:“怎么回事?牛二?”粗犷的声音,震的附近人耳生疼。
“这三个人讹我!”盐贩子一见来人,顿时腰板一挺,告状道。
“咳!你们三个是哪儿的!我盐帮的人也敢讹!”黑疙瘩脸大汉大眼一瞪,寒光暴闪,恶狠狠的说道。
“绑票,带走,都带走!”马匹上的一名窄脸汉子,桀桀坏笑道。
“对,对!徐军师,不愧为徐军师!”黑疙瘩脸大汉大手一挥,称赞道。
后面盐帮的几个人,下马就去捉拿讹诈三人组。“哪儿跑!还想跑!我让你跑,让你跑!”
六名盐帮的汉子撵上正在逃跑中的讹诈三人组,就是一顿胖揍。
"啊,啊!"连连的惨叫声,从讹诈三人组的口中传出。
“我说虬忠田!听说黑风寨有三个小子,在这边绑了四个肉票?还是肥羊?”黑疙瘩脸大汉看到对面桥头,人群中的虬忠田,粲然一笑片牙外露道。
“官家的人儿!什么器官移植什么的!”虬忠田轱辘着眼珠子,憨声憨气的回道。
“噢,这样啊!走了!你们忙!”黑疙瘩脸大汉调马头,一挥手道。
“贾爷,您慢走!”虬忠田憨笑道。
“下次有这样的肉票肥羊,记得通知我一声!”调过马头的黑疙瘩脸大汉又补了一句道。
“得嘞!贾爷您派个人常在这儿转悠,兴许就能碰上!”
“你小子,这鬼点子不错!”黑疙瘩脸大汉咋呼了一句,带着一众人催马就消失在了夜幕中了。
“坏人!”这时,虬囝囝嘟着嘴,绷着脸蛋儿,小手遥指着盐帮一众人消失的方向,奶萌的说道。
“和山贼草寇是一路货色!走,回村乘凉去!”众大小村民,一边摇着蒲扇,一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向村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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