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静姝默然:有了嫡子后的皇帝,对其余的孩子也就没那么多执念了,何况现在贵妃嘉妃也都有孕,都比纯妃讨他的喜欢。
再者,三阿哥六阿哥都不是十分聪慧,皇上对纯妃腹中的孩子就少些期待。
天子冷漠至此,高静姝是很不喜欢纯妃,都觉得有点发寒。更坚定了不惹皇上疑心,一切以皇上本人为中心思想这一方针政策。
皇上干净
利落降了纯妃位份,心里那口气就散了,从长春宫离开,继续处理朝政去了。
皇后见皇上离去,微微一叹:“此事不要外传,皇上既然要降位,那便等皇上金口宣布吧,若是提前从你这里知道,纯妃一旦惊了胎,皇上只怕也要怪你。”
高静姝点头:“臣妾知道,不会乱说的。”
皇后看着窗外:“皇上是厌极了她的心思——不然不会让魏氏越过庆贵人做嫔,这是打纯妃的脸呢。”
纯妃前头刚想笼络利用魏氏,后脚两人平起平坐了,怎么能不憋屈。
高静姝唏嘘道:“皇上……”他好小气好刻薄哦!就这,还敢说自己对庆贵人刻薄?
只是自从在高斌跟前失言被教育过,高静姝除了内心吐槽,当着任何人都再未说过皇上一句不是,准备终生将槽点烂在自己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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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年,颖贵人入宫。
蒙古巴林部王爷的女儿,标准的草原上活泼明快的女孩子。与舒嫔进宫的年岁相当,才十四,说是女子,不如说是个孩子。
果然,皇上虽然对她性格开朗大方颇有好感,但还是采取了跟舒嫔一样的处理方式,先搁着,不曾翻牌子。他不太喜欢这种一团孩子气的妃嫔。
不过虽然颖贵人不承恩,众人也不敢轻视,大家都知道,七日后的大封六宫,这位也得占一个嫔位。
皇上正是着意笼络蒙古的时候呢。
颖贵人给皇后和主位们请过安,旁的时候就
都在自己宫里呆着,开始学习宫廷里的规矩,起码得先把新年的知识学一学,不至于在大宴上露怯。
因她是准定了要做颖嫔的,所以皇上直接将承乾宫分给了她,虽是暂住偏殿,但连主殿都打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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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贵人往嘉妃处请安,就难免有些焦急:“娘娘,皇上偏是这会子恼了臣妾,若是年底大封臣妾进不了嫔位,又不知道要煎熬多少年。”
庆贵人眼见颖贵人占去一个嫔位,颇为焦心。
嘉妃的肚子也已经七个月了,此时斜斜地坐着:“妹妹别急,本宫已经替你说过两回好话了,皇上年前总会去看妹妹,你可要好好表现才是。”
上回她小心打听了下皇上的心意,发现皇上口气松动已经原谅了庆贵人——确实,对皇上来说,把庆贵人排除出这次晋升队伍,就是已经惩罚了她。既然庆贵人交过罚款,皇上就把这一页翻过了。
可以说在皇上不生气了这个认知上,庆贵人跟皇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庆贵人觉得皇上不生气就要晋封她。但皇上觉得,我不晋封你,所以我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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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年过后,皇上照常翻了两次庆贵人的牌子,倒是对前半月得宠的魏贵人淡了淡。
“魏贵人到底出身低些,皇上不愿意旁人说他因宠册封,既然要封魏贵人嫔位,这些日子反而要冷落她一些。”
皇后看着坐在对面的贵妃,笑意一如既往的平静:“宫
里的日子就是这样,庆贵人后头有魏贵人,魏贵人后头有新入宫的颖贵人和无数人。”
“那日你出声训斥庆贵人两句也罢了,原是她自己轻狂。可以后若是面对旁的新宠,实在是犯不上。眼见得这次大封六宫,连嫔位都满了,妃位皇上自然轻易不册。以后得宠的也不过是些贵人常在之流,你很犯不上跟她们计较,只管坐着自己的位置就是。”
高静姝表示臣妾受教,皇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贵妃说:“只要她们不来惹我。”
皇后无奈作罢,只得道:“过年时的祭祀之礼,本宫已经跟皇上说过了,怀着孕的妃嫔都不要去了。”
冰天雪地里跪着,可是受不了。
高静姝自打来了已经跪了两年,听说这次不用跪,自然是高兴。
皇后又道:“再者大年三十的宫宴,皇额娘虽然发话,胎相稳固的话,去团圆守个岁无妨。但当晚点灯熬油的,又有各色爆竹香料,我倒是劝你不要去。”
“就连喜欢吃的菜,也要早早叫御膳房预备了送来,不要当日再叫。那日大膳房估计也忙的团团转,人多手杂,最是难防的时候。”
高静姝点头:“我不去,我也早跟柯姑姑说好了,提前要好了新鲜的肉菜鱼蛋,我们自己在宫里包饺子吃,最是干净。”
皇后莞尔:“好。你若是怕闷,南府的女先儿,你挑两个喜欢的,提前点了话本子让她们预备着给你说
书解闷。倒是杂耍百戏这些不要看了,免得惊了胎。只说书倒是清静些。”
高静姝也表示赞同,现在一切以稳为主。
她准备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年。